這是一個長得十分強壯的中年男子說道:“既然季書記吩咐了,我們大家坐下吧。”
其餘的工人點了點頭,跟著那個中年男子一起坐下。
“這就對了嘛,你們是氮肥廠的主人,這到了會議室,就像到了自己的家裏一樣,我們先喝口茶,然後慢慢說。”看到齊局長站起來替這些工人泡了茶,季子強笑著說道。
這些工人也沒有想到,季書記如此的親切,隨和,他們剛才還有些激動的神情也稍微的平靜一點,季子強望著那個中年男子道:“這位大哥,你貴姓?”
那個中年男子看到季子強首先問他的姓名,就說道:“免貴姓覃,別人都叫我覃師傅。”
“覃師傅,你可以說說今天到這廠裏來有什麼事要反映嗎?”季子強示意文秘書長做筆記,親切地問道。
“季書記,我們幾個都是從這氮肥廠建廠那天起,就在廠裏上班的,”他指著坐在一邊的那個戴眼鏡的瘦瘦的中年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們廠裏的易工,專門負責工廠的技術問題的,我們這個廠,前幾年十分紅火,福利待遇很好,是峰峽縣最讓人羨慕的單位,誰知這個宋開明當上廠長後,我們廠裏就越來越糟,到了最後,竟然連工資也發不出年了,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在家裏待崗,可是那個狗日的宋開明,還每天開著那輛小車,下館子,泡女人,整天和一夥狐朋狗友大吃大喝的,最後把好端端的一個工廠,硬生生的吃垮了。聽說現在這狗日的又想把廠賣掉,季書記,我們這幾百人,就全靠這氮肥廠生活,這廠子沒了,你叫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季子強暗自搖頭,這小子,滿嘴的粗話,不過想想也沒往心裏去了,這或許就是他們的一種交流方式,等到覃師傅說完,季子強這才說道:“覃師傅,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換著任何一個人,麵對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輩子的工廠,說沒就沒有了,都會像你們一般的難過,不過,據我所知,你們這個工廠早就資不抵債了,這兩年全靠財政撥款和貸款過日子,至於你所說的宋廠長大吃大喝,甚至貪汙腐敗,這可得要有證據,沒有證據的事,就不要亂說,如果你們有確鑿的證據,可以如實向市裏反映,依法查處他的問題。”
“我們當然有證據,這兩年,我們廠有幾批貨物,被他銷到了外省,不過最後卻是一分錢也沒有收回來,據他說是那家公司倒閉了,所以這錢就成了死帳,那可是一百多萬的貨款啊,我們懷疑是他和人合夥,騙了工廠的貨物。”覃師傅大聲說道。
“還有這事,”季子強不由眉頭一皺,“你們知道外省那家公司的名字嗎?”
“那家公司叫紅豐農資公司,不過去年這家公司就倒閉了,那個經理也不見了。”一個工人說道。
“哦,”劉思宇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我們下來再談,今天難得大家都來了,本來,我還準備專門找你們聊聊的,這下好了,你們自己來了,你們可能也聽說了,我到峰峽縣來的目的,你們這個氮肥廠,已被市裏定為首批改製的企業,你們覺得這氮肥廠應該如何改才好。”
易工和這譚師傅等人聽到季子強說氮肥廠已被定為改製試點企業,都相互看看,那個易工就說道:“季書記,我認為這氮肥廠如果有資金注入,應該能活過來的。”
“你有把握?”季子強盯著他問道。
“有把握,我仔細調查過,我們廠雖然現在被市化工廠擠占了市場,但我們生產的複合肥還是有競爭力的,隻要更換一批設備,我們產品的質量就會上去,再抓好銷售渠道,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易工肯定地說道。
“那這批設備,需要多少資金?”季子強聽到這易工有辦法救活這個廠,就感興趣地問道。
“我打聽過,也仔細的研究過,這套設備,大約需要一千萬左右。”易工說道。
季子強想了想,說道:“各位,你們這個氮肥廠進行改製是肯定的,中央有明確的規定,對國有企業要抓大放小,也就是說,對像你們這種小企業,國家不再注資,所以擺在我們麵前的,就有兩條路,一條是對企業進行改製,另一條就是讓資不抵債的企業破產。而根據你們氮肥廠的實際情況,縣裏決定進行公開拍賣,我想,既然易工有把握救活這個工廠,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把它變成一個股份製企業,優先內部職工購買。”
關注公眾號:清香書城,領免費看書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