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車本立看房地產賺錢,又注冊了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投石問路地在外地開發了幾個小樓盤,房子居然全都售出去了。去年得知北江市要開發南、北新區,他又在北江市兩側動工開發起了占地麵積最大的樓盤“北水花苑”,並揚言要把“北水花苑”打造成北江市占地麵積最大、建築麵積最多、綠化麵積最廣、小區管理最規範、生活環境最宜人的小區。
由於他的身份多,自然錢也多,車本立自己一輛7係寶馬,妻子一輛現代跑車,至於有多少房產有多少存款,那恐怕隻有車本立自己知道了。
一個人頭銜多、又有大把的鈔票,自然也就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在市裏,他是市委們、市政府領導的座上賓,到了村裏,他又是村書記、村長的座上賓,可謂是大小通吃,黑白兩道都很有麵子,有了社會地位,包攬工程就容易多了,就拿北江市的村級公路硬化來說,至少有1/4的工程落入了車本立的手裏。
但車本立並不滿足。他一直希望頭上能再多一個頭銜,即北江市人大代表,但卻總不如願。連續被確定為正式候選人,公示時都被選民聯名給攪黃了。理由很簡單,車本立是多次入獄的刑釋人員,一次因為打架鬥毆入獄五年,出獄後沒多久因調戲並打傷一個KTV女服務員再次入獄一年。
沒能選上人大代表,一直是車本立心中的一件憾事,每每人大會召開之際,車本立就萬分地感慨。不過,車本立並沒有死心,他始終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和別人代表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入北江市人民代表大會會場的。
這次車本立來找季子強,不是為了人大代表的事,他去找季子強有兩個目的,一是拜會拜會這位新上任的市委書記,摸摸新書記的性子,為以後搞好關係打下基礎。二是想了解些北江大橋的情況。
這是塊肥肉,早在去年他就蠢蠢欲動了,現在又聽到風聲說北江大橋要重新設計,增加投資,他就更想咬下這塊肥肉了。
雖然他在北江市很有麵子,但要見季子強卻是費了些周折。接連找了三次都沒見著季子強的麵,不是季子強不見他,而是季子強確實有公務纏身抽不出時間。
當然了,上任也有一段時間的季子強對這個車本立在北江的地位也是知道的,車本立跟省市的一些領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季子強也是有所聽聞的。
所以,當今天車本立來找他,季子強不可能拒之門外的。
這個車本立是個不簡單的人,沒什麼文化,但卻非常精明,也非常細心。見了季子強,閉口不提北江大橋的事,他不想一見麵就讓季子強認為他是奔著工程去的,所以見了季子強後,隻是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給季子強留了張名片就匆匆告辭了。
從進門到離開,不過短短3分鍾,但就是這3分鍾時間,他記住了一個細節--新任市委書記辦公桌對麵的牆上那幅字是新掛上來的。
他敢肯定,季書記肯定是非常喜歡這幅字的,而且,他有種預感,這幅字裏,一定暗藏著季書記的某種情愫。他試著讀了讀那首詩,無奈識字不多,根本無法通讀全文,他便記住了詩的題目,打算回去請人幫忙譯解。
車本立要找的解詩人是宮老先生了,車本立好宮老先生的關係不錯,雖不是至交,但也是常打交道的。見了宮老先生,車本立把詩名一說,宮老先生就皺著眉頭問他這首詩是不是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裏看到的。
車本立當即明白了,季子強辦公室掛的那幅字就是出自宮老先生的手。他有些奇怪,這個宮老先生怎麼會給新任的市委書記題字呢,他可是一向很少給官場中人題字,尤其是高官。
原來的老市委曾想要宮老先生的一幅字,他都拒絕了。老書記讓車本立代求,也被他拒絕。
“宮老,季書記辦公室的那幅字是你寫的?”
宮老先生點點頭。
“您不是一向不給官場中人題字的麼?這一次怎麼?”
宮老先生說:“我確實是不想題的,但一個朋友為季子強開了口,我也就隻好從命了。”
宮老先生說的那個朋友,車本立當然心知肚明,那就是文秘書長,他們兩人可謂是忘年之交,除了他,沒有人可以說服宮老先生為領導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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