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副省長卻端然坐在沙發上,眼光冷澀,也是悶悶不語,就瞅著自己眼前茶幾上的水杯,好一會動都不動一下。
空調在呼呼的吹著,有那麼一會,李雲中的眼光變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恢複了剛才的模樣,隻是眼中的憂慮和思緒之意更加的濃鬱起來。
後來恐怕連他自己也很難在抵禦這極大的壓抑,他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窗口,看著大院裏冬日陰沉沉的天空,那烏雲已經從天邊低低壓來。它翻滾著濃團,豎起一堵深灰色的厚牆,沒有一點縫隙,迅速而執拗地大口吞噬著浩渺的天穹。
李雲中低下頭,就看到了窗外的院子裏,紅紅黃黃的枯葉落滿了大地,它們好像也知道:一歲一枯榮的道理,沒有怨憤,沒有伸吟,就那樣在寒冷的風中回旋,滾動,等待著最後的消失,有時,一陣風吹來,沒有了葉子的枝條,發出了一陣沙沙的聲音,也會使人產生一種蕭索悲涼的感覺。。。。。。冬天,非常寒冷。說實話,李雲中不希望它來臨,可是它來臨時,李雲中卻有異樣的感覺。因為,該來的總會到來。
有些沙啞,有很低沉的聲音從李雲中的嘴裏飄出:“你沒有想想,你這樣很冒險。”
蘇副省長也一下抬起了頭,很凝重的說:“我當然想過,但這樣的機會你舍得放棄嗎?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你可以實現多年以來的宿願,我們過去被樂世祥壓著,後來好不容易他走了,這又來一個王封蘊,你比他們差什麼嗎?我一點都沒看出來,我覺得你比他們都強。”
李雲中沒有回頭,抬起手,在肩頭上方擺擺,說:“你高估我了,也高估了你自己。”
“我沒有高估你,你本來就比他們強,至於我,我不過是你的一個馬前卒而已,我從來都沒有高估過自己,但這次確實是一個機會。”蘇副省長還是很固執的強調著自己的想法。
“不,老蘇啊,你要明白,現在我們北江省得到這樣的一個局麵不容易啊,王這個人,我感覺還是不錯的,再說了,我們已經身居高位了,還要去渴求那些東西,是不是有點貪得無厭。這幾年啊,我感覺你變了不少。”
蘇副省長在那裏搖著頭,臉上的冷澀就更重了,說:“貪得無厭?我們貪嗎?比起季副書記來,我感到我們都是很好的同誌了,你欣賞王的什麼?好吧,好吧,就算你很欣賞他,但總歸來說,我們這裏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地方,難道就因為你欣賞他,而放棄一次這樣難的的機會?這些年你工作幹的順心嗎?你的理想和宏偉誌願都實現了嗎?”
李雲中一下回過身來,看著蘇副省長說:“我是這些年一直受到很多製約,這一點不錯,但這怎麼了,你難道還想天馬行空隨心所欲嗎?你要知道,那是雙刃劍,沒有製約,就沒有監督,最後就有可能釀成大錯,對此我並無怨言。”
蘇副省長歎口氣,站起來,走到來李雲中的身邊說:“雲中同誌,你變得脆弱了,也變的心軟了,這會讓你喪失鬥爭的勇氣,你不像過去的你了,我真的很遺憾,我們隻需要努力這一次,就這一次,也許整個形式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李雲中苦笑了一下說:“這可能是最後的一次嗎?人的貪欲會有終點嗎?我看是沒有的。”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我是決定動了,不管成敗,我都會自己扛著,隻是你不要阻擾,你袖手旁觀也成,怎麼樣?”
“老蘇,這樣是很危險的,你一個人在會上提出這個事情來,你會輕易的就被王封蘊扣在手心,說不上最後還會讓你深陷其中,你何必呢,季副書記的前車之鑒你就一點沒有記憶。”
蘇副省長一下就挺起了胸膛,他的眼中也充滿了鬥誌和堅韌,說:“沒有辦法,你不幫我,那我隻能單槍匹馬的闖了,什麼後果我不能去想,因為我決定一搏。”
李雲中的眼睛眯起來了,他看著蘇副省長,看了好一會,對這個跟隨了自己多年的部下,他真的是有點惋惜的,他的冒險會讓他陷入危機,自己該怎麼辦呢?看來勸是已經勸不住他了,自己已經勸了不短的時間了,但就這樣放任讓他挑起北江省的有一次波瀾?這自己也很難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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