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也不阻擋,說:“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到現在還不能恢複嗎?就是因為在這裏隻能吊葡萄糖,隻能喝粥水。如果,能夠狠狠地吃上一頓飯,我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江可蕊說:“你別想,就是讓你回去,你也別想。醫生護士說過了,不能讓你吃得太飽。你餓了那麼多天,不能一下子吃得太飽,會把肚子撐破的。”
季子強看著江可蕊,突然就想起了鳳夢涵,想起他們在那荒山,也曾說過吃的話題。那時候,鳳夢涵也說,要狠狠地吃一頓,自己還答應要請她吃大餐呢!季子強有點黯然的想,自己有妻子,老媽等人照顧著,她們什麼都為他想到了,而鳳夢涵有誰照顧她呢?照顧她的人會不會也想得那麼細呢?自己身體健壯,受幾天苦沒什麼,但是,鳳夢涵會不會有事呢?她在山上可是病了一場的。
一個人有吃有喝大病一場還會有事呢,沒吃沒喝大病一場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季子強又想到了那個死亡前的絢麗,想自己給鳳夢涵的傷害。他想,這個更是致命的,她能夠擺脫那個陰影嗎?其實,鳳夢涵並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如果,她擺脫不了那陰影,她身體即使健康了,那身心也難於康複!
季子強很後悔,後悔自己怎麼就沒去看看她,怎麼不去向她說幾句懺悔的話。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但是,說總比不說好,或許能慰撫慰撫她被傷的心。
江可蕊見季子強沉默著,便也不再吵鬧了。她沒有問他在想什麼。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沉默,他不想告訴她們,她絕不亂打聽。
後來冀良青來了,冀良青的到來,王稼祥等人就擋不住了,冀良青緊緊地握住季子強的手,說:“精神還不錯嗎?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真擔心你就出不來了,真擔心你就見馬克思了,你這人命硬,當然,也命苦。你還要留下來為黨做事,為老百姓做事!”
季子強笑了笑,心裏想,這冀良青幾天沒見,好像也變得親熱了許多,季子強就想站起來和冀良青說話。
冀良青要季子強躺下,不隻是嘴上說說,還親自扶他到病床邊,把他按在病床上,他就坐在床邊,詢問季子強的身體情況,問檢查的結果。
季子強說:“沒事的。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隻是醫生太小心了。”
冀良青說:“你不要怪醫生,醫生是向你負責,要向市委,市政府負責,最近,也沒什麼大事,你就多住幾天,把身體調理好了再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雖然老土,道理卻是實在的。‘
季子強再一次表示了感謝。最後冀良青對王稼祥等人說:“稼祥啊,季市長隻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及時給我電話?”
季子強忙說:“不用了。不用了。”
不過就算在保密,還是有人能打聽到這裏來,冀良青走後不久,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王稼祥有點尷尬的進來了,他身後還有兩個人擠了進來,都是局級領導,他們手裏提著果籃,一下子就衝到王稼祥前麵了,到了季子強麵前,便點頭哈腰,說:“季市長,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王稼祥使個鬼臉,意思是說我想攔也攔不住。
兩個局長一看王稼祥的樣子,忙說:“這不關王秘書長的事,我們逐個病房逐個病房找過來的,這醫院才有多大,還會找不到?”
季子強說:“你們何必呢?”
他們說:“我們隻是來看看,看了就走,不會影響你休息。”
他們把果籃放在床腳,也沒說什麼,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說:“一點小意思,回去買隻雞補補。”
這動作如此的大方,竟不顧忌在場的人,好像幹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季子強接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知道,這種挖空心思來探望他的人還會更多,都找到機會向他進貢了。。。。。!
季子強當天就回家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繼續住下去了,等到消息一傳開,自己在醫院就永無寧日。
醫生當然不敢作主放他回家,季子強叫來了院長,說自己並沒有什麼大事,呆在醫院隻會給他們添麻煩,單是來探望他的人就會排長龍,怕會影響醫院的正常運作。
院長向醫生問了季子強的狀況,看了他的檢驗報告,就同意他出院了,不過,院長要求必須隔天回來檢查一次。隻要能回去,季子強自然是什麼都答應。
回到家,江可蕊要攙扶季子強上樓,卻被他,拒絕了,季子強說:“你真當我弱得連樓梯都上不了嗎?”
上了樓,江可蕊叫他躺床上,他又說:“放心把可蕊,你別當我是病人。”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江可蕊忙就燒水給他泡茶,然後問季子強:“想吃飯是不是?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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