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韋市長柔和的語言,以及他微笑的麵容中是看不出他對這個提議有多大的意見,不過精通權術和洞悉官場的所有常委們,都可以準確的詮釋出韋市長的心意和決心。
在他看似軟言細語中,其實已經露出了金戈鐵馬的殺氣,他沒有去保季子強,更沒有為季子強說一句話,他隻是就事論事的談了談對罷工這一現象的看法,但他提出了一個和洋河縣幹部調整類似的柳林市幹部調整作為了突破點,用意就很明了,如果季子強要對洋河那些調整的幹部罷工負責,那麼,假如柳林市也出現一次幹部罷工呢?那是不是你葉眉也要為此負責。
而組織一次這樣罷工,對韋市長來說並非難事。
是的,他是下了決心,他已經不是輕描淡寫的幫一下季子強的問題,他擺開了架勢,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是堅定的站在了季子強的一麵,誰要是敢於駁斥和否決他的想法,他就會全力以赴的進行還擊,這樣的精神和霸氣你絕不會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但你會為之心驚。
呂副書記也暗暗驚訝,這瞬間的風向變換,讓他也不得不來調整一下自己的戰略部署,從大的構思上講,他很明白,他和韋市長都是華書記的老部下,已經不能再一次的融入到葉眉的勢力之中,而在柳林的權利構築中,他和韋市長在麵對葉眉的時候,都是弱者,他們隻有像三國中的蜀,吳一樣,接起聯盟,才能抗衡葉眉的分化瓦解,本來他以為在這件事情上韋市長是不會出頭的,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他就在昨天做了個順水人情,給葉眉表態說支持葉眉的決定。
現在的情況有了變化,他也看出了韋市長那隱隱約約閃動的淩厲,他知道,自己需要換種說法了,更重要的是,這個季子強到目前為止,還不是很讓他感到討厭的,他就笑著說:“俊海同誌看問題還是深刻,嗬嗬嗬,我都沒想到這一層問題。”
他說的話毫無傾向,幾乎是什麼都沒說,但葉眉從他的話中聽出,呂副書記其實已經做出了表態。
葉眉心中就有了驚慌,她是人,她雖然在柳林市毫無疑問的是一姐,她雖然可以殺伐決斷的處理很多事情,但她終究她還是個凡人,她也會有驚慌和詫異,她應該能看的更深,她明白,季子強已經投靠了韋俊海,這樣的打擊對葉眉來說是突如其來,也是不可想象的,她縱然對季子強的反應有過很多種設想,但她絕沒有想過季子強會出此下策,他就這樣背叛了自己,站到了對手的行列,葉眉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是啊,季子強是選擇了投靠,就在他昨天下午看夕陽,背《落日》的時候,他再一次哀傷的想到了葉眉,想到了葉眉在最後一次見麵時那冰冷嚴峻的麵容,那麵容就是給自己看的,是因為自己,她才會如此。
季子強感傷著就想到了會後大家對他的同情,這個時候,季子強卻想起了韋市長那似笑非笑的走過來拍拍自己肩頭的舉動,他怎麼會對自己這樣同情呢?其實他完全用不著這樣,他應該拍手稱快才對,上次自己用洋河工業園的項目讓他吃盡了苦頭,他難道能忘記嗎?
絕不可能,那個洋河工業園........工業園.......季子強一下愣住了。
季子強的腦袋裏就猶如電光雷鳴般的一閃,一個決定就在這一刻出現了,他的靈魂一霎那開始了凝固,他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絲亮光,他知道,或者自己不用倒下去了。
是的,自己是不用就這樣急急忙忙的倒下去,自己手裏還有牌,既然牌都沒有打完,那怎麼可以就這樣認輸呢?
季子強發動起了汽車,他悶聲不響的往柳林市趕了過去,他要做一次努力,做一次拚搏,他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倒下去。
洋河縣需要自己,需要自己來改變,來發展,來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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