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封同為上官齊的親筆書信放在一起。“小姑娘,如你所願,然後呢?”皇帝看著眼前這個沒有絲毫窘迫的小丫頭,猜測她到底想怎麼做。他相信上官齊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兩封信的字跡一模一樣,否則,他也不可能定他的罪。
冰兒低頭審視著兩封信,她自幼眼力過人,兩封信的字跡的確很難區分,但她是能區分出來的。“皇上,這兩封書信字跡雖極其相似,但也有不同之處。”她抬頭直視皇帝,她敬佩他,她知道皇上是相信上官家的。
“哦?說來聽聽。”
冰兒微微一笑,指著假造的書信說:“皇上請看,這一封信,雖然筆法像極了……上官將軍的親筆書信,但它沒有學到的就是——神韻,仔細區分,是可以看出差別來的。”爹有練字的習慣,多年來培養出的獨特神韻,其他人是難以模仿的。
把信交給跟在皇帝身邊的親信大臣看,幾位大臣仔細看後也點頭表示讚同。
“可是上麵的印章又如何解釋呢?”哼,有人沉不住氣嘍!
冰兒轉身用嘲諷的目光看著他,“這就要問林大人你了。”
“你,你胡說什麼?”他臉色鐵青地瞪著冰兒。
“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一個陰沉的聲音插進來。
冰兒警覺地繃緊身體,震天——就是他!和爹同為重要將領,手握重兵,並是最有野心、最狠毒的那個人。若不是皇帝不夠信任他,恐怕現在局麵已無法挽回了。
外麵的人在衡量著是否該動手,動手了又該幫著誰,裏麵是冰兒和雲少安並肩麵對震天,其他人緊張到屏息,倒是皇帝隻冷冷地看著震天,後悔過於信任他,也慶幸沒有完全相信他。皇帝讚賞地看看毫無懼意的兩個年輕人,又欣慰地看看擋在自己身前的太子,這場戰爭,勝負已分。
震天輕蔑地看著冰兒和雲少安,“就憑你們?”當年馮亦倫救不了雲少嶽,反而自己受傷,今天隻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怎能是他的對手?
他快速地出招,無情又狠毒,幸而冰兒和雲少安反應迅速,再加上無形中的默契,對上他不會顯得太吃力。
雨菱第一時間跑到刑場上,為上官鴻淩解開繩子,他們緊緊相擁……
震天畢竟不好對付,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仍僵持不下,但雙方都已耗費大量的精力。就在這時,震天虛晃一招之後一掌攻向冰兒,冰兒躲閃不及,雲少安眼疾手快地攬起冰兒雙雙撲倒在地。震天又向他們發出一掌,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上官鴻淩持劍擋下他。雲少安扶著冰兒站起身,就見震天已一掌劈向上官鴻淩。
“哥哥!”冰兒急得大喊出聲。
這一掌他是可以躲開的,卻不意半路跳出一個人影來擋在他麵前,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來人竟是……
反應最快的是冰兒和雲少安,他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合力攻向分心的對方……結束了。
震天終於倒下,而同時,上官鴻淩也迅速上前接住了搖搖欲墜的人……雨菱飛奔而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凝煙口吐鮮血,倒在上官鴻淩的懷裏。
“咳……咳……上官公子,我很開心……”凝煙氣息微弱,揪住上官鴻淩的衣衫,身體顫抖。上官鴻淩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凝煙姑娘,你何苦至此呢?”她的付出隻能讓他內疚,她清清楚楚地告訴過她,他的心中隻容得下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她。
雨菱接近他們,她看著奄奄一息的凝煙,心中抽痛。她立即蹲下身,拿出一粒藥丸遞到凝煙嘴邊,“凝煙姑娘,來,先吃下它,我立刻為你療傷。”
凝煙伸手擋下她,輕搖頭,“不用了……”她又轉頭凝視上官鴻淩,嘴角漾出淒美的笑,“我是那個人精心培養的殺手……可是……我卻動了真情,對你……”她的手撫上他的臉,“你……是我一生中……第一個愛的人,也是……最後一個……”手從剛毅的臉龐上垂下,香消玉殞。
原來凝煙也是震天安排的殺手,之前她都是有意接近上官鴻淩,卻沒想到自己真的陷了下去……死,也許是她唯一的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