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江城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讓人身心俱疲。任瑾瑄看向窗外,竟有些近鄉情怯的傷感和躊躇,一不小心她居然五年沒有回國啦。機艙裏的乘客水一般的往外湧動著,很快就隻剩任瑾瑄一人。
“小姐,需要幫忙嗎?”一名空姐微笑著問詢著。任瑾瑄道了聲謝謝,麵無表情的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候機大廳。接機的司機和吳嬸早就等在了那裏,看見任瑾瑄趕忙跑了過來,
“大小姐,你總算回來啦。”吳嬸一邊拿行李一邊絮叨著。
“老爺很是想你,這下可好了,總算一家團圓啦。”任瑾瑄嘴角微翹半帶諷刺的笑笑,上了車子。
江城這座國家大都市日新月異,較之五年前前更為繁華,變得她都快不認識啦,看向窗外的燈火輝煌流光溢彩,任瑾瑄不禁感歎時光的流逝。五年的本碩連讀,她再也不是那個十七歲的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少女。認識她的人都說她懂事了沉穩了,可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喜歡原來那個敢愛敢恨敢說敢做敢笑敢罵叛逆不羈的自己,
離家越來越近,任瑾瑄的心也越來越壓抑起來。
車子穿進繁華街區的僻靜街巷,街邊長著高大梧桐樹,掩映著的一幢幢花園洋房。任家大宅坐落在這寸土寸金鬧中取靜中的黃金地段,它退隱在一片絢爛的花樹中,令人幾乎忽略了這裏是一處別墅,一眼望去,倒以為某個植物園。
鐵柵透綠,噴泉汩汩,薔薇掩映著英式草坪,門童西裝革履,畢恭畢敬的打開厚重的門。
金碧輝煌的別墅裏煞是熱鬧,瑾瑄剛一進門,就被圍在中間。大哥任瑾賢更是激動的走上前把她攬在懷裏,任瑾萱剛叫了聲大哥,就看見父親任重遠走了下來。五年時光,她的父親任重遠看上去還是那樣英俊瀟灑。一身盛裝的白雪依然當初的美豔,緊緊的挽著父親任遠重臂膀,硬是做出一副歡天喜地的表情來。看著白雪身後的兩個小拖油瓶,任瑾瑄一陣頭疼,這個女人為了鞏固自己地位也是真拚。嫁到了任家這種豪門,多生一個孩子就多一份保障。也難怪她要拚命生孩子。如果孩子爭氣,說不定成為首要繼承人,就算是沒出息,寄生在任家這塊肥肉上麵,也有幾輩子花不完的錢。
父親任重遠摸著她腦袋很是疼惜的說“回來就好。”
任瑾瑄鼻子一酸,叫了聲爸。
她還記得當初離家的時候自己鬧的是怎樣的不可開交,整個家都快翻了天。遠去國外留學,於這個家於自己,都是一件好事。當初她叛逆胡鬧,可是沒有讓父親少為之生氣和頭疼。如今的她終於可以氣定神閑溫和從容的麵對父親,再也沒有青春期的衝動和不羈,再也不會喜怒形諸顏色,眸子裏竟有了和兄長任瑾賢一樣的沉靜和諱莫如深。即使是麵對她討厭的小媽白雪,她也給出了應有的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