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的這一句話,徹底打破了寧靜。裏裏外外,包括外麵看戲的百姓都不由的哀歎了起來。
畢竟眾人期待了這麼久,百姓們是想看左仙門的弟子一展神威,成功擒獲一萬鬼教的教徒。一來是此事親眼所見,日後吹起牛來也多了資本。二來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王氿就說這裏麵藏著的是前段時間殺害南城一家老小的萬鬼教教徒,如此罪孽深重之人當真該死,所有百姓們也想要看到這樣的一個人受到懲罰。
而對於左仙門這一眾弟子來說,那便是這段時間因為追查萬鬼教的弟子卻是令得他們心力交猝。雖說這一切都是因為王氿逼得緊,讓他們一刻都不得鬆懈,一段時間下來讓人有些受不了。但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那萬惡的萬鬼教教徒,因為他們藏身在五尊城內。
但是在今日,他們突然接到消息稱已經找到了最後一名藏身於五尊城內的萬鬼教教徒。這讓他們如何不激動?所以這才來了如此多的弟子,都是為了盡快擒了那天殺的萬鬼教教徒,然後舒舒服服的回到門內過太平日子。
隻不過,黃婆這一搖頭似是徹底的打破了他們的美好憧憬。
就連王氿,在黃婆搖頭的一瞬間,那原本紅潤的臉色都霎時間陰沉了下來。
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黃婆,陰冷且淩厲,那裏還有半點之前的溫和?
“你確定不是他?”王氿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自然的,也與黃婆一樣感受到了來自王氿的那股陰冷之意。眾人為之一驚,卻是沒有想到原來左仙門這樣的正道之首門宗的弟子也會如此令人感到畏懼。
站在外麵的那些百姓都是這樣的想法,那更別說就站在王氿身前的黃婆此時多麼的恐懼了。
羸弱的身子似是更瘦弱了幾分,雙腿明顯的有些發軟,險些摔倒在地。一雙混沌的雙眼內滿是恐懼,看著王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不是他?”
王氿不減氣勢反而在進一步,冰冷且磅礴宛如山嶽壓來一般的氣勢直逼隻是農家婦女的黃婆。
這一刻,黃婆再也無法堅持。雙腿一虛,整個人就要栽倒在地。
但是一個倩影在這一瞬間掠來,接住了要倒下去的黃婆。待人看清,卻發現是一直與武傑等人站在外麵的靈月。
“你有病吧?黃婆隻是一介普通的百姓,你這樣逼迫她,她能夠受得了嗎?”靈月本就是心地善良之人,況且是見到了王氿這樣欺負一個羸弱無助的婦女。這讓她如何能忍,當下也不顧什麼合作之情,指著王氿的鼻子就罵道。
而此時,武傑等人也已經走了進來,但是並沒有出言阻止靈月,隻是在一旁看著。想必都覺得王氿這樣做過分了,靈月罵的也是沒有錯。
王氿被靈月這麼一罵,倒是清醒了過來。回過神之後自知自己剛剛行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很是不妥,當然了,在王氿心裏並不是覺得這樣對黃婆不妥,而是覺得讓這麼多人看到了他這樣對待一個百姓有損他名聲罷了。
所以為了他的名聲,王氿竟然不顧靈月對他的罵語。而是收起了氣勢,滿帶歉意的對著黃婆拱手作揖,滿懷歉意的說道:“對不起黃婆,是在下已是失控了。隻因為近日全力追查萬鬼教教徒一事勞心失神,情緒一時間未能控製住。但決然不是有意對黃婆這樣,而是對萬鬼教的教徒。”
“驚嚇了黃婆,還望黃婆莫要怪罪。”
這一番話,王氿說的是歉意十足,而且還有意無意說出自己近日來有多辛苦以博同情。黃婆隻是一個沒有見識的農家婦女,又怎知王氿的心機。所以聽到了王氿的道歉之後,心裏也就好受了很多,在靈月的攙扶之下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
“仙人言重了,是老婆子我沒有見大場麵被嚇的而已。”黃婆伸手拍了拍靈月,報以感謝的笑容。
然後又看向包百事,道:“隻是我確實看清楚了,這個人與當日來我家的那個人,的確長得不一樣。”
王氿歎氣,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樣,急忙道:“對了黃婆,那天你與我說那個人的外貌特征裏麵,有一條你記得很清楚的,那是什麼來著。”
黃婆皺了皺眉,思索了片刻。然後拍了拍額頭道:“我記得那個人的脖子上,有一條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