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家家戶戶都已經熄滅了燈火進入了夢鄉。但是牧風和包百事兩人卻還是坐在院子裏,火爐已經暗沉下去,隻有一點呢零星的火花不甘就此沒了生命,還不是的跳動一下。
牧風和包百事並肩而坐,中間隔著火爐,也就一尺來寬的距離。皆是不言不語,麵露沉思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至於那兩個萬鬼教的教徒自然是被他們殺了,屍首也被他們趁著夜色丟到了城外一處荒山野嶺之地,這個時候興許已是喂了財狼野狗了吧。
在包百事的身旁還放著一個酒壇子,借著月色還可以看到在酒壇的下麵還有一探液體。那是剛剛兩人用烈酒洗去了受傷的血液而留下的酒血交融液體,一點點黑色的血塊浮在上麵。
距離他們處理了那兩具屍首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了,但是包百事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的感覺。
說起來,這並不是包百事第一次殺人。行走江湖多年,雖然膽小怕事也從不惹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就能夠安定。總會有一些不開眼的會主動找上門來,這一來二去的,自然也就會結下一下梁子。再加上大家都是修真之士有道法傍身,出手傷人殺人也就不難了。
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可以說包百事與這萬鬼教無冤無仇更與那兩個教徒毫無牽扯,如若非得車上一點聯係的話,也就是在冰封之地的時候萬鬼教差點殺了他們一眾人。但那也不是衝著他去的,自然地仇恨也就不會有。
在這無仇無恨的情況下將對方殺了,包百事還是第一次。
“怎麼?還在想著?”牧風停下了思考,轉過頭見包百事在這幅模樣便開口問道。
包百事神情呆滯,雙眼看著前方某處,卻並未聚焦有些渙散。搖了搖頭,但卻沒有說話。
牧風伸手拍了拍包百事的肩膀,道:“好了好了,那兩個都是萬鬼教的教徒你也說過是該死之人,殺了便殺了,你這還相當於是做了一件善事為民除害啊。”
包百事冷笑一聲,道:“那你為何不動手?”
牧風放在包百事肩膀上的手突然一僵,包百事轉過頭看著牧風,雙眼間帶著一絲憤怒、一絲冷意。“說啊,這為民除害的大好事你為何不自己做?兩個人,哪怕你也殺一個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那你為何不殺?都讓我來?”
牧風收回自己的手,頭卻未動一直看著包百事。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包百事猛地站了起來,那本就無法阻攔的洪荒怒火一瞬間傾瀉出來,“我還想問你在想什麼?”包百事一腳將火爐踹開,令得裏麵的火星一瞬間被吹了開來,印紅了眼前的一片。光亮中,牧風看到包百事已是滿臉通紅,咬著牙瞪著自己。
“你不就是在懷疑我,懷疑我是萬鬼教的人嗎?”包百事喝道,雙眼幾欲噴出火來。“你讓我殺了那兩個人不就是想證實我的身份嗎?現在滿意了吧?證實了吧?”
這是包百事第一次對牧風發這麼大的火,以前雖說也有但也隻是一些帶著玩笑能夠轉身就忘懷的。但是這次,卻不一樣了。
包百事之前不言語,並不是因為自己殺了兩個人,兩個該死的人而驚魂未定感到害怕。畢竟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時而無情還是有分寸的。包百事隻是心裏不悅,不爽牧風懷疑他罷了。
牧風看著包百事怒火中燒的樣子,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包百事冷哼一聲,回身將剛剛坐的凳子一腳碎了,雖然進入了裏屋。
牧風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