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彥並沒有等到陳妍的回心轉意,他等來的是法院的一張傳票。傳票上明確的寫著,下個月的十七日,下午14:30分,陳妍起訴嚴文彥離婚一案開庭審理。作為這個案件的被告人,他必須到場接受法庭詢問。如果被告人不到庭參加法庭審理,對法庭傳票不作任何回應,則法庭可以下達缺席判決,而且他還需要承擔輸掉這場訴訟的風險。
嚴文彥坐在辦公室裏,手中拿著法院的傳票,被氣得渾身不停地顫抖。自從他到了漁陽縣司法局之後,身邊的同事摸不清楚他的底細,一開始對他還挺客氣。可還不到一個月,他的各種臭脾氣又弄得局裏上下沒有一個人不煩他。再加上他騷擾女同事的桃色新聞,不知道被誰傳到了漁陽縣。司法局的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好你個陳妍!真的要和我離婚是吧!你和我離了婚,也別想落個好!你他媽不要臉的跟李愛國又勾搭上,就想著把我甩在一邊,我絕對不能讓你們倆痛快了!’嚴文彥臉色鐵青的把法院的傳票團成了一團,打開了辦公室的保險櫃。
保險櫃的夾層裏,靜靜地躺著一隻烏黑的‘五四’式手槍和八發子彈。這隻手槍,不知道是誰遺落在保險櫃的夾層之中。嚴文彥到了漁陽縣司法局後,分配給他這間辦公室。閑極無聊的他,在辦公室的各處翻騰起來。哪知道,他竟然在保險櫃裏發現了這支被遺忘的手槍!剛剛拿到這支手槍的時候,他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把槍支交上去。可是,他等了幾天之後,沒有任何人跟他提起槍支的事情。這樣一來,他的心裏麵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何不自己偷偷的留下這支手槍?
有了這個想法,他偷偷摸摸的把手槍從保險櫃裏拿了出來,裝進了隨身的書包裏麵。等到下班的時候,他膽戰心驚的提著書包往外走,生怕有人忽然叫住了他,從書包裏翻出這支手槍。可是,所有的人都隻顧著下班回家,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神色慌張的嚴文彥。就快走出司法局辦公大樓的時候,他迎麵遇見了上樓取東西的司法局局長。看著局長快步的向自己走來,嚴文彥臉色蒼白的站在了原地,腦袋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經過嚴文彥身邊的時候,局長本想和他點個頭,隨便打個招呼就算了。可是,局長卻發現嚴文彥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停住了腳步,盯著嚴文彥問道:“小嚴,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用不用我派個人送你到醫院瞧瞧?”
原來局長並不是來過問槍支的事情。嚴文彥長出了一口氣,笑著說:“沒……沒事。天氣,天氣有點熱。局長,您先忙,我還有點事情……”說著,他把皮包往胳膊下麵一夾,快步的走出了辦公大樓。
經過了這件事,嚴文彥可以確定,這支槍在司法局的槍支檔案之中,應該是根本不存在的。為了保險起見,他又把這支槍放回了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今天,陳妍要跟他離婚的事情,讓他的精神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他拿出了這隻手槍,輕輕地撫摸著冰涼的槍身,一個人喃喃自語的說道:“現在,是該用到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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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下午四點的時候,陳妍收拾了一下手頭的東西,跟大劉姐說道:“劉姐,我去接孩子放學啊!”每天這個時候,陳妍都會去學校接孩子放學。孩子的學校,距離店鋪並不是很遠,一來一回最多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店鋪裏的姐妹也都知道陳妍家的情況,有的時候忙起來,還要專門提醒她別忘了接孩子呢。
聽到陳妍的聲音,大劉姐趕緊說:“去吧!家裏要是沒人,就把小天成帶到店裏麵來,讓他從後麵的庫房裏麵寫作業。嗬嗬,我就喜歡小天成,一說話就招人疼…………”
陳妍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能夠讓自己去接孩子,已經是在照顧自己了。把孩子帶到店裏麵來,先不說作業肯定是寫不好,幾個阿姨又給買飲料,又給買零食,讓人家破費可不好。還是把孩子送到媽媽那裏,讓他老老實實的寫作業比較好。陳妍一邊想著,一邊騎上了自行車,向學校的方向蹬了過去。
學校放學的時間是下午的四點二十。小學的課業不像是初中高中那麼的繁重,一般到了下課的時間,除了留下做衛生的同學,其他的學生最多也就是四點半左右,就全部走光了。陳妍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正好是四點二十,學校裏麵剛剛敲響了下課鈴。他站在路邊顯眼的位置,等著接兒子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