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依廣立刻點了點頭,說:“沒事,沒事!哎呀,你可嚇死我了!你說說你,怎麼跟個小孩兒一樣,就這麼直接跑進去了?你要是出點嘛事,你讓我怎麼跟你們家裏麵交代?愛國,現在幸虧是沒事,你說真要是出點事…………”
李愛國勉強的笑了笑,說:“現在不是沒事嗎?咱們總不能看著老太太活活燒死在裏麵吧?巴哥,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出了這樣的事兒,我肯定不能不管啊!”
巴依廣向老朱那一家子人的方向看了看,十分不屑的說道:“操,我看你也是多事。老婆兒的這幾個兒子,看上去都五大三粗的。關鍵時刻一個個都他媽尿褲了!就他媽沒有一個敢往裏麵衝的。這要是我的兒子,我尼瑪一手一個掐死他們!你看現在,一個個又是孝子賢孫的模樣。我也算是服了,找鑰匙遇上幾個這樣的兒子,我他媽寧肯讓煤氣罐炸死。”
巴依廣剛說完,朱家老四忽然走了過來。他麵容嚴肅的走到了李愛國的身邊,先是給李愛國鞠了一躬,這才開口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媽媽,要是沒有你…………”話剛說了半句,這個三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居然掉漆了眼淚。
看得出來,老朱這一家子人,唯一還厚道點的就是這個朱老四。李愛國擺了擺手,說:“行了,行了,你也別著急謝我,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跟你們家這哥幾個說,痛痛快快的把拆遷合同簽完了,大夥兒都高興。”
朱老四點了點頭,走回去和兄弟幾個低聲說了起來。可是他剛剛說了幾句,就看他們哥幾個已經臉紅脖子粗的發生了爭執。雖然李愛國和他們隔著有點遠,但爭執的內容還是聽了個大概。
“老四,你是不是收了他們的好處?要不你為嘛向著他們說話?這個合同你要是簽,你就自己簽,反正我是不簽!”
“就是,絕對不能簽!簽了之後咱們這一大家子人吃嘛去?我告訴你老四,原來咱們幹肉鋪的時候,就你小子出力最少。最近這段時間,家裏麵沒了進項,全靠著原來存的那點錢生活。你想想,要是沒有我們哥幾個,你現在連反都吃不上!你有沒有良心?”
“不是我說你,四哥,別看拆遷公司的人把咱媽從院裏抱出來,那是他們應該的!要不是他們來拆遷,咱爸能把煤氣罐點著了嗎?再說了,煤氣罐這一炸,把咱們院裏的玻璃都震碎了。回頭還得找他們賠錢呢!”
“對,就是不能簽!拆遷公司的人還把我的國成給打死了!我尼瑪還得讓他們賠我的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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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哥幾個旁若無人的大聲的爭執著。他們說話的內容,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旁邊看熱鬧的人紛紛的搖頭,低聲議論著這幾個不孝順子孫的言論。巴依廣蹲在李愛國的身邊,越聽臉色越難看。他是個老派人,別管是做人還是做事,講究的就是個忠孝信悌禮義廉恥。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傳進了巴依廣的耳朵裏,讓他心頭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了!
巴依廣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了這哥幾個的身後。朱老三還在說著他心愛的國成,一個沒注意,被巴依廣一腳踹在了後心,’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吃屎。另外的哥幾個馬上反應過來,大聲說:“你憑嘛打人?”
“打你?打你們怕髒了我的手!你們自己聽聽,你們說的那叫人話嗎?還尼瑪應該把你老娘抱出來?你們這幾個當兒子的是幹嘛吃的?就這麼活生生的看著自己老娘在院子裏讓火燒?我告訴你,你們幸虧跟我沒有任何的親戚關係。你們要是但凡跟我有一點關係,我尼瑪今天活剮了你們幾個!我兄弟把你們老娘抱出來,你們沒說一句謝,反倒是倒打一耙!那煤氣罐隨時會爆炸,能炸死人,你們知道嗎?”
巴依廣氣勢洶洶的大聲怒吼著。他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條暴怒的獅子,唬的朱家的這哥幾個大氣都不敢出。巴依廣還沒說過癮,他一把抓起趴在地上的朱老三,掐著他的脖子,問道:“你剛才說嘛?打死你的國成?國成是嘛?”
“是……是一條狗!德國黑背,純種的…………”朱老三結結巴巴的說著。
他的話還沒說完,巴依廣一個大耳光子呼在了他的臉上。“看你那個煞筆揍性!還尼瑪國成了!在你眼裏麵,你媽媽就不值一條狗嗎?煞筆,我告訴你,你他媽再說一句廢話,我今天就把你埋這…………”
“這個合同,我們簽!”一直沒有說話的朱老頭,終於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