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叔,你看看吧!”說著,他拉開了箱貨小卡的倉門,拿著手電往裏麵照去。李愛國往裏麵一看,後背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見小卡的貨倉裏麵,放著兩個用鐵絲網捆的結結實實的鐵籠子,在手電筒的光芒下,無數條五彩斑斕的長蛇,正在鐵籠子裏麵不停地蠕動。
身為一個北方人,對於蛇這種動物有著天然的懼怕感。李愛國往後退了一步,低聲說:“你從哪弄這麼多條蛇來?你這是要把蛇放進去?這些蛇都有毒沒毒?別再咬壞了人。”
巴彥虎嘿嘿一笑,說:“國叔,你就放心吧,這些蛇都是海軍從一宮花市收來的。看著挺唬人,可都是無毒蛇。咱們主要是嚇唬嚇唬他們,沒想弄出人命來。再說了,有毒的蛇都在飯店裏等著做菜呢,咱們就算是想找,也沒有門路啊。”說著,他從懷裏掏出兩個彈丸大小的紙包,扔給了身後的一個小兄弟,說:“勝子,你站車頂子上,那彈弓子把這兩包藥打他們家門口去。記住了,一定要打在他們家小二層小樓的門口。”
看著他又弄出來稀奇古怪的東西,李愛國禁不住再次問道:“虎子,你這又弄得是嘛?”
巴彥虎一邊穿著厚厚的大棉衣,一邊說道:“蛇藥,專門引蛇用的。賣蛇那小子是個江西人,欠我們點錢。這些東西都是他交給我們的。你放心,蛇藥沒毒,人也聞不見。不過這玩意引蛇是真好使。隻要隨便往哪一扔,這些蛇跟著就爬過去。“
‘嗖嗖’兩聲輕響,兩包蛇藥被這個叫勝子的小夥用彈弓子打在了老朱家的房門口。巴彥虎和馬海軍兩個人穿著厚厚的棉衣,帶著棉手套和皮帽子,抬著裝滿蛇的鐵籠子,從圍牆上把整整兩箱蛇倒進了老朱家的院子裏。
外麵折騰的動靜雖然不大,但還是引起了院子裏麵的狗一陣狂叫。巴彥虎和馬海軍從牆頭上跳下來,把鐵籠子往車裏麵一扔,大聲說:“兄弟們,撤!”聽到撤退的命令,眨眼的功夫這十多個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隻剩下朱家淩厲的慘叫聲,回蕩在這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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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一家子人今天晚上特意喝了一頓酒。為嘛要喝這頓酒呢,是因為在今天的罵戰之中,他們大獲全勝,把拆遷公司的兩個家夥罵了個狗血淋頭。爺幾個喝的這叫一個痛快,五斤一桶的散裝白酒喝了整整的一桶,外加上兩箱的啤酒。這麼多的酒灌下去,爺幾個都有些喝多了。剛到了晚上十點,一家人早早的熄燈,開始睡覺。
可睡到了半夜,院子裏麵的狗開始狂叫!肯定是有人來搗亂!酒量最大的老二一翻身從床鋪上坐了起來,隨便的披了件褂子,拿起藏在門後的開山刀就走了出去。院子裏麵並沒有人,睡眼朦朧的朱老二手舉大刀,大聲罵道:“那個王八蛋三更半夜還來搗亂?讓爺爺逮找你,拿刀活劈了你們這幫王八蛋…………”
另外的哥幾個也紛紛的舉著家夥從各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持刀而立的朱老二,哥幾個走上前去,問道:“二哥,怎麼回事?是不是拆遷公司的那幫人?”
朱老二搖了搖頭,低聲說:“沒看見有人進來,不過肯定是這幫人來搗亂!要不的話…………哎,我腳底下是嘛?”朱老二從房間裏出來的急,隻穿著一雙拖鞋。他正說著話,忽然感覺有一個涼嗖嗖的東西正在自己的腳麵上爬過。他低下頭一看,一條黃黑相間的蛇,正盤踞在自己的胯下,高高昂起的舌頭,正往外麵吐著紅色的信子。
“蛇,蛇…………好多蛇啊…………”朱老二叫喚的聲音變得很淒慘,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地麵上,無數條各色的長蛇,正爭先恐後的向屋子裏麵快速的遊動著。整個院子裏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長蛇,剩下的三條狗也跳到了高處,不停地‘嗚嗚’叫著。
哥幾個拉起摔在地上的朱老二,快步的跑進了房間。此時,家裏麵已經徹底的亂了套。朱老頭和他老伴兒拿著手電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見一臉慌亂的哥幾個,老頭把臉一板,大聲說:“慌什麼慌?到底出了嘛事?”
哥幾個還沒有說話,幾條蛇從房門的縫隙遊了進來。站在老頭身後的老太太最害怕蛇。一看見這五顏六色的長蟲,老太太往後一躲,一個沒留神摔了一跤。也是趕巧了,老太太的腳,正好卡在了椅子腿的中間。隻聽‘哢嚓’一聲響,老太太的腳腕子,幾乎扭轉了180度。就聽老太太慘叫了一聲,兩眼一翻,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