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國,你跟人家這位大哥比,你還覺得你自己冤枉嗎?“巴依廣笑著問道。
李愛國連連的搖頭,說:“不冤枉,不冤枉,我這罪名跟人家比,簡直就是罪有應得啊!對了,巴哥,你不是說三大奇案嗎?另外兩個呢?”
“別著急,我這就領你去見識見識另外兩位!”說著,巴依廣扔掉了煙頭,背著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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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的另一側,是一排花壇。花壇之中,種植著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要說西北這個地方也是奇怪,莊稼糧食種下去收不上幾斤,可這看似嬌貴的玫瑰花倒是長的十分茂盛。花壇的後麵,一排鐵絲網隔開了監獄和獄警的生活區。
獄警的家屬們,有時候也會來生活區住上幾天。這幾天,就是監獄裏這幫憋得難受的犯人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終於可以看見女人了!花池的後麵,聚集了三監區大部分的強奸犯、流氓犯,正是傍晚時分,這幫人眼巴巴的盯著獄警的宿舍樓,等著從樓裏麵走出來的女人。
巴依廣指著一個幾乎趴在鐵絲網上的犯人,說:“看見那個老頭了嗎?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位奇人!”
巴依廣所說的,是一個60多歲的老犯人。這家夥兩隻手緊緊地抓住鐵絲網,兩眼圓睜的盯著前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宿舍樓裏走出來的女人。這老頭的兩隻手,就跟雞爪子似的。臉上的皺紋,更像是幹枯的老樹皮。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淫光閃現。這幅齷齪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監獄裏麵,挨打最多的就是這種人!
李愛國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老流氓不是很感興趣。他搖著頭說:“這個老流氓有嘛稀奇的?我們單位門口,單來也有一個六十多快七十的老流氓,一看見下夜班的女工,就脫褲子!聽說讓人給打死了!”
巴依廣走了上來,說:“老流氓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判的罪名。這個老家夥是個農村二流子,一輩子沒結過婚,是個老光棍,就在村裏這麼混著。後來他們村來了一幫知識青年,每到夏天沒有地方洗澡,女知青們就找了一個偏僻的水塘,趁著天黑偷偷摸摸的洗澡。這老家夥不知道怎麼聽說女知青在那洗澡,每天都去偷偷摸摸的偷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老貨過足了眼癮,也讓人發現了。”
“女知青找到村長,說有人偷看她們洗澡。村長一聽就急了,這是破壞偉大路線啊!當時就讓民兵連長組織民兵蹲點設伏,抓捕流氓。這老家夥消停了幾天,耐不住寂寞又去偷看,被民兵抓了個正著,直接送到縣裏麵的公安局。”
“公安局認識這個老流氓,關了幾天直接送到了法院。法院接到這個案子,又開始撓頭了,這個罪名可怎麼定啊?沒有動手動腳的,隻是偷看洗澡,判個流氓罪吧,又不夠判處有期徒刑的。當時法院裏麵有支左的軍代表,這位軍代表是一位女軍官。這位女軍官想了半天,給他定了一個又貼合實際,又浪漫的罪名:反革命偷看青春罪!有期徒刑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