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點點頭,繼續說:“到了監獄之後,好好改造,爭取能夠減刑。媽媽在外麵等著你出來,聽見了沒有?”
聽到這,李愛國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這是他被警察抓住以後第一次流淚。媽媽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太好,經過自己這檔子事兒一鬧,看起來更加的瘦弱。自己被判了12年的徒刑,媽媽能夠等到自己出獄的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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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愛國的哭聲,驚動了審訊室外麵的預警。預警打開了房門,剛要走進來。就看張玉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跟預警低聲耳語了幾句,預警這才轉身離去。張玉東走進了房間,看著正在痛哭流涕的李愛國,扭頭對李愛國的媽媽說:“伯母,時間差不多了,您先在外麵等我一下,我和愛國還有點事情要交代。”
媽媽聽言,站起身來,最後的看了看痛哭的李愛國,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審訊室。張玉東走到李愛國的身前,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李愛國發泄自己的情緒。說是不後悔,那隻不過是為了安慰媽媽而已。李愛國能不後悔嗎?如果說不出這件事,現在自己已經和陳妍結婚了。李愛國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結婚之後的場麵,可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水月鏡花。
“愛國,別哭了!”繼續哭下去,隻能是傷了自己的身體。張玉東開口,勸說起了李愛國。他點燃了兩根香煙,塞在李愛國的嘴裏一根,繼續說:“我剛才跟看守所的所長打聽了一下,你們這一批的犯人,據說都要送到大西北的監獄裏麵去。”
到哪個監獄去服刑,是犯人最關心的問題。如果在本地的監獄服刑,不但方便犯人家屬經常去探望,而且也沒有很繁重的體力勞動。可張玉東所說的大西北,對於犯人來說,無異於是恐怖的代名詞。大西北的監獄裏麵,關押的都是重刑犯,而且生活條件極差。監獄裏麵的工作,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據說,去大西北服刑的犯人,死亡率很高。
這個消息對於李愛國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不知該說點什麼。張玉東一邊搖著頭,一邊說:“去什麼地方服刑,這都是監獄局統一安排的。你先安心的去,回頭我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把你調回本地監獄服刑。”
把一個犯人從遙遠的大西北監獄,調回到本地的監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李愛國歎了口氣,說:“玉東,別麻煩了。其實在什麼地方服刑都一樣。”
張玉東抬起頭,說:“愛國,進了監獄之後,咱們不惹事,但是也不能怕事!我聽我們所裏的一個老線人說過,進了監獄之後,如果你服了軟,以後誰都能捏死你。隻有打出名氣來,才能在裏麵活下去!”
“張所,一會兒監獄局的領導來檢查,你看…………”房門外傳來了預警的催促聲。
“好的,馬上就走!”張玉東衝著門外說了一句。他繼續問李愛國:“你還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的?”
李愛國想了想,說:“陳妍,如果有陳妍的消息,給我寫封信。”
張玉東楞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終,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