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對象的小年輕,哪個不是這樣?送走了風風火火的李愛國,韓師傅坐在椅子上笑了起來。回想起當年和老伴兒見麵時的場景,依然是曆曆在目。像李愛國這樣風風火火的往外跑,自己當年也幹過不少回呢!
‘嗚……’正想著,爐子上坐著的熱水叫了起來。韓師傅慢慢的走了過去,提起了水壺,準備開始褪雞毛。剛走了兩步,桌上的電話‘叮鈴叮鈴’的響了起來。韓師傅放下了水壺,在工作服的褲子上擦了擦手,拿起了聽筒,問道:“喂?你找哪位?”
“愛國啊,他出去辦事了!你是哪裏?有什麼事?”顯然,電話是找李愛國的。
“什麼?”韓師傅的聲音陡然升高,完全沒有了剛才慢吞吞的樣子。他急切地說:“怎麼回事?我是他們單位的,您有什麼事先跟我說!”
電話裏不知說了些什麼,韓師傅的表情變得凝重。“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他,馬上帶著人過去!好,我知道了!”說完,韓師傅來不及換衣服,急匆匆的向廠大門跑去。
廠大門前,來來往往的都是車輛,哪裏有李愛國的身影?韓師傅急的直冒汗,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馬路的對麵忽然傳來了李愛國的喊聲。韓師傅連忙跑過馬路,低聲說道:“愛國,你弟弟出事兒了!”
怪不得李愛國一早晨起來就心慌意亂的,先是陳妍的父母不同意他們兩個人談朋友的事,緊接著韓師傅又說李愛黨出事了!正應了那句老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李愛國連忙問:“韓師傅,我弟弟怎麼了?”
韓師傅向兩邊看了看,拉著李愛國的胳膊,坐到了路邊,低聲說:“剛才派出所來電話,你弟弟偷東西讓人家抓住,送到派出所去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李愛國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起來,仿佛被一個重磅炸彈擊中。李愛黨啊李愛黨,我早上起來怎麼說的?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你,馬上就要去當兵了,不要出門了。你真要是出門逛一圈也行,可他麼偷哪門子的東西啊?這回行了,兵肯定是當不成了,弄不好還得送到監獄去!
李愛國臉色鐵青的問道:“韓師傅,我弟弟在哪個派出所了?”
“就上回送孩子去的那個派出所,煤廠街派出所。”看著李愛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韓師傅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小了起來。
李愛國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韓師傅連忙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說:“哎,等會兒,我跟你一塊兒去。我們有個鄰居的孩子在那當警察,沒準能說上話。”
陳妍也被韓師傅帶來的消息驚呆了!李愛黨這孩子看起來挺老實的啊?怎麼會去偷東西呢?自己剛和父母吵了一架,李愛國家裏又出了這樣的事,這可怎麼辦呢?陳妍生氣的跺了下腳,追著李愛國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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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廠街派出所。一間辦公室內,李愛黨雙手背銬,蹲在地上。張所長和吳警官坐在椅子上,對著李愛國三人說道:“半個多月的時間,盜割電纜200米,價值3000多元!老實交代,還有誰跟你一塊兒偷得電纜?我告訴你,把其他人交待出來,你的罪名還能輕一點!”
“沒有別人,就我自己!”李愛黨蹲在地上,粗聲粗氣的說道。
“你看看,你們看看!就這態度!李愛國,我要不是看在他是你弟弟的麵子上,早給他關小黑屋裏去了!我實話跟你說,這個罪名可不算輕,已經夠上判刑的標準了!”張所長衝著李愛國說道。
李愛國在這個煤廠街派出所還是有一些麵子的。畢竟幫他們抓獲了公安部A級通緝犯啊!當時,公安局的副局長還要把他調到公安局來當警察。沒想到再次來到這煤廠街派出所,竟然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李愛國搖了搖頭,說道:“張所長,我弟弟歲數還小,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偷了人家多少錢的東西,我們照價賠償!麻煩您跟失主說說,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我弟弟一碼!”
張所長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難為你,500塊錢就夠立案的標準。他盜割的電纜,已經價值3000多塊錢了。這事不好辦啊!而且他一個人,肯定弄不走這麼多的電纜,這個案子還有別的人參與。可你弟弟倒好,一個人死扛著!我就是想幫他,也幫不了啊!”
李愛國猛然回身,一腳踢在李愛黨的身上。他可真是氣壞了,這一腳一點也沒留情,就看李愛黨直接撞在了牆上,鼻子裏的血,一下子流了出來。“還有誰跟你一塊兒偷的?我讓你不老實!”李愛國大聲的質問!
“哎呦,別動手,千萬別動手!你打傷了他,回來再說我們刑訊逼供!”張所長一看流血了,有些慌神。連忙掏出鑰匙,把李愛黨的手銬打開,拿出衛生紙給他擦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