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右手微抬拔下頭上發簪,雙目淩厲如劍刃。
仍然是一片靜默。
很好,她手中的發簪突然飛出射向身後的某一處,一道迅疾的弧線帶著殺氣毫不留情的追擊著自己的目標。
然而並沒有出現任何哀號聲,也沒有任何東西落地的聲音,發簪隱入樹叢中就此消失,一去不回。
精致的眉毛高高挑起,嚴紫蟬一步步走向那一處,“如果你有種就快點給本小姐出來,藏頭露尾成什麼英雄?”
還是沒有人響應。
她憤怒的拔出腰間的寶劍胡亂的砍著那片鬱鬱蔥蔥的荊棘,“出來,快點出來。”她受夠了,受夠了這種即使離開家,也被人監視的沒有自由的感覺。
任何人都不能夠束縛她。
她瘋狂的發泄著這些日子了累積的不滿,沒有目標的砍著那些冷漠的荊棘……
微微的歎息在她身後悄然響起——那一聲歎息像是蓮花在夕陽沉默的時候安靜綻放的聲音,仿佛九天佛祖對無知愚蠢的世人最憐惜的那一縷目光……
嚴紫蟬停止自己無謂的行為,輕喘得回頭,看見一個男人……
一個眉目清雅的男人……
心口一陣緊縮的疼痛,她不自覺地退後兩步,警覺地盯著一身書卷氣的男人,“你是誰?”
男人怔怔的盯著對方如花瓣的瑰麗容顏,眼神卻空洞的沒有任何神采,“我叫聶微言。”
聶微言,陌生的名字,長的人模人樣,可惜不做正人君子的行徑,“為什麼跟蹤我!”
“一個人很危險的,你回家吧!”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靜靜地說。沒有任何說教的意味,卻有著濃濃的不讚同。
從小到大沒有任何會對她說你不應該做什麼,即使是水千瀾也隻是無奈的任由她做一些任性的事情,卻從來不會責罵她,他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和她說話?“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誰要你多管閑事。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滾蛋。”嚴紫蟬冷冷道。
男人向她靠近一步,眼神依然空洞,“你想出家嗎?”
“站住——”嚴紫蟬突然有些驚恐,這個男人明明一副,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樣子,幹什麼跟著她,“我出不出家不管你的事,你走開。”
聶微言卻越走越近,“你那麼容易生氣,塵緣未了,又何必強求自己遁入佛門,佛門乃清修之地並不是逃避塵世的避難所。”
男人不斷的逼近她,她卻發現自己動也動不了,長劍在手卻沒有意思力氣反抗他的逼近,為什麼動不了,她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眼神空洞的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身邊,“走開,你走開,別過來。”她突然開始害怕,害怕這個看起來就像是迷霧一般的男人。
男人卻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在她麵前靜止不動,慢慢的抬起衣袖,修長的手指畫過她的臉頰在她頭頂停住,然後另外一隻手在他停住的地方插入一樣東西。
餘光掃到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在她發端插的東西——就是剛才她當做飛鏢射出去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