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發放帳篷的地方已經關上門了,門口有一個士兵鬆鬆垮垮站著,百無聊賴的吸著煙。軍區圍牆上隔幾步就有持槍的士兵不動如鬆的站著,身邊的圍牆上火光閃動,顯然是點燃了火把,防止夜晚有變異生物翻牆闖進來。
回頭看後麵,很遠的地方有一棟白色牆體的樓房,正麵國徽高掛。有個別窗口竟然有電燈的光亮透出,季琴稍微一想就明白,軍區裏麵肯定是有備用的發電機的。
收回目光,矮胖男人毫無察覺的從季琴藏身的帳篷旁邊走過,對方的人分得很散,附近沒有其他人了。霧氣和黑暗就是對季琴最大的掩護,他貓著腰,等矮胖男人從旁邊經過之後,悄悄跟在了對方後麵。
矮胖男人一點都不敬業,搜索的極不認真,比如現在他經過這幾個帳篷就沒有進去看一下。季琴悄悄跟上矮胖男人的腳步,從背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矮胖男人被這一拍嚇了一跳,打了個哆嗦,以為是他同伴過來了,回過頭來,在腦海中考慮了一下措辭,想解釋一下。
卻不知道身後跟著的正是他要找的“瞎眼小子”,並且這個瞎眼小子此時手握匕首,不再是他的獵物,卻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獵人。
“嗤—”匕首是項昭飛從不離身視若珍寶的stridermantrack,小巧優美卻鋒利的刀刃毫不費力就切斷了矮胖男子的喉管,鮮血不要錢的往外噴。矮胖男子在喉管被劃開的一瞬間竟然毫無察覺,一開口卻是一口鮮血湧出,他愕然的伸手摸了摸脖子,繼而愕然變成了驚恐,這也成了他臉上最後的表情。
直到最後,矮胖男子也沒有看到是誰殺了他,死的不可謂不糊塗。季琴伸手扶住矮胖男子歪倒的身體,架住兩肋拉到一個狹小的角落裏,手電筒也關上扔在矮胖男子的屍體身上。
猩紅的鮮血在匕首上凝成血珠,輕輕一甩,匕首又是仿若沒有殺過人一樣的光亮寒氣懾人。在廣安殺變異生物,殺喪屍,殺鵬哥一夥,季琴早就習慣了鮮血和死亡,此時殺死矮胖男子並沒有讓他的神情有絲毫變化,甚至心跳也沒有加快。
季琴在矮胖男子的身上摸索了一番,在他褲子口袋裏找到了兩塊巧克力、半包香煙、一個打火機。褲帶上別著一把做工算不上精細的匕首,木質手柄,說是匕首,其實倒更像是一把水果刀。季琴是偷襲得手,對方不要說拔出匕首防禦了,甚至都沒有看到季琴的樣子。
季琴麵色凝重,而讓他一臉凝重的原因正是矮胖男子沒有來得及拔出的匕首。他把木柄匕首握在手裏,臉色陰晴不定。
看這矮胖男子的行為舉止,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是個小角色,那這匕首他是從哪裏得來的呢?進軍區裏來可是要被收繳武器的,項昭飛在寬鬆的搜查下想藏一把匕首倒是不難,可這個矮胖男子是怎麼躲過搜查的呢?
想不明白,季琴把這個問題拋在一邊,匕首和巧克力揣進兜裏,仿若幽靈一般又潛入幽深的霧夜,繼續著殺戮。
“我……我真的不……不知……知道啊大……大哥!除了吃……吃飯我就沒出去過。”一頂帳篷裏麵傳來一個女人戰戰兢兢的求饒聲音。
“艸尼瑪,不知道?瞎了一隻眼的人,這麼明顯的特征你說你不知道?”毫不理會女人驚恐的情緒,一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暴戾,蠻橫而無理。
“啪!”清脆的聲音傳到了躲在一旁的季琴耳朵裏,然後是女人驚叫聲,繼而哭了起來。季琴握著拳頭,左眼紅色眼白似乎閃著妖異的光彩。
女人在慘叫,還有男人喘著粗氣嘴裏罵著“艸,艸”,擊打身體的砰砰聲在慘叫聲和罵聲中幾不可聞。旁邊帳篷裏有低語聲,也有膽大的探出頭來看。可在一片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隻有哭聲、叫聲、罵聲、打聲傳出。
“呼!麻辣隔壁的讓你不知道,你特娘的不知道,倒害的老子不知道要熬夜到什麼時候!”一個留著長頭發,脖子裏還露出一角紋身的年輕男人走出了帳篷,手電筒光照到有探頭出來看的人,他惡狠狠的說:“看你麻痹!再看弄死你!”
嚇的探頭的人趕緊縮回帳篷裏麵。長發男子一番耀武揚威,臉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在他身後的帳篷裏,傳出女人痛苦的壓抑哭聲,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