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在廣安市的時候是如此,現在到了CD軍區依然如此,平靜流於表麵,暗地裏的齷齪很少有人能看到。季琴覺得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疲憊。
“那我們該怎麼辦?要離開這裏嗎?如果你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你不是很危險嗎?”林阿姨帶來的這個消息可以說糟糕透了,葛莉聽完季琴的猜想後,心裏也蒙上一層陰影,一臉愁容。
“走?”季琴苦笑,“怎麼走?往哪裏走?昭飛哥他們還被關在隔離區裏,我們跟他們畢竟是一路共患難走過來的,在廣安的時候,昭飛哥更是想犧牲自己好讓我活下去呢,我怎麼能安心獨自逃走。”
季琴對企圖傷害自己的人不會留情,可以說是瑕疵必報,這跟他童年的悲慘經曆有關,但對於真心對他好的人,他也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力量。項昭飛讓季琴先逃,自己卻留下斷後的決然樣子似乎就發生在昨日一樣,在季琴的心理,項昭飛就是家人,是兄弟。讓季琴丟下自己的兄弟自己走,這種事情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況且,況且你覺得我們走得了嗎?”季琴的眼睛沒有焦距,目視前方,目光似乎穿過了帳篷,看到了軍區簡易卻高大的牆體,“高牆環繞,荷槍實彈的軍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人多了目標太大,走是不好走的。一個人還好說,一群人走的話,擺明了就是對軍區不信任了,那些軍人能輕易放行?”
“應該沒事的吧?如果有人來問的話,我們不承認不就是了?異能者又不是刻在臉上的三個字,我們不承認,他們也看不出來啊。”葛莉邊說邊開心地猛然坐直了身體,雖然衣服寬大,卻依然能看到她胸前的豐滿一陣顫抖,季琴餘光瞟過,心也跟著一顫。
“恩恩……啊?”季琴被葛莉一個動作擾亂了思維,嗯嗯啊啊了幾聲,微微偏頭不去看麵前這個迷人的小妮子,“我們自然不會說,可是你忘了陳力嗎?還有那五個女人,毫不客氣的說,在這裏,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要她們出賣我們,隻需要一個饅頭。”季琴冷笑。
葛莉情緒又低沉了下來,跪坐著,雙手撐著下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一直以來我們事事都做計劃,但每一次都有變故發生,考慮再周全也難免有疏漏的地方。既然來到這裏了就隻能是既來之則安之,等薇薇姐他們回來了我就帶著史一飛離開,危險的是我們兩個,你們是不會有事的,昭飛哥能保護你們。我先去領個帳篷去,這兩天也需要一個睡覺的地方。”
說到要離開,葛莉又垂然欲涕,拉住想要站起來的季琴的手,臉頰微紅,卻鼓起勇氣說:“你不要去,我……我害怕,你……你留在這裏陪我睡吧……”
說完之後,葛莉臉上愈發紅了起來,連耳朵上都掛上了可愛的粉色。
季琴心裏微蕩,心跳加速。
跟葛莉睡……
季琴舔了舔嘴巴,咽了口口水,有些口幹舌燥:“我……我……那個……不好吧?”
支支吾吾蹦出這幾個字,要說季琴不心動那是假話,葛莉很漂亮,粉雕玉琢,比電視上的明星也絲毫不差,甚至猶有過之,皮膚白皙,身材稱得上完美。此時葛莉跪坐在地上,從側麵來看,她身體呈現出一個優美誘人的弧度,一個正常的男人見了肯定會有反應。
季琴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可麵對著葛莉這個天真單純的女孩,他不敢讓自己升起齷齪的想法。
不忍褻瀆,是的,就是不忍褻瀆。
季琴承認,他對葛莉是動心的,但卻從未正麵表現出來過。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看外麵吧,凶狠殘暴的變異動物,猙獰血腥的喪屍,彌天大霧不止遮住了人們的視線,何嚐不是蒙蔽住了每個人的希望。
沒有人敢拍著胸脯說明天一切都會好的,現在是躲在高牆後麵,有軍隊保護,可明天呢?明天高牆會不會依然屹立?死亡已經變成了一件平常的事情,談情說愛風花雪月不難,可這種幸福能持續多久呢?
“季琴,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就在這裏陪我好不好?”閃爍著的淚花終於從葛莉眼角滑落,砸在地上,也砸在季琴心裏,讓他狠狠一疼。
季琴蹲下,伸手溫柔地幫葛莉拭去眼角的淚。
去特麼的明天!
季琴輕輕點了點頭,葛莉破涕為笑,如海棠花開,梨花帶雨的樣子格外動人。
天色漸晚,季琴和葛莉麵對麵和衣躺在狹小的帳篷裏麵,稍微一動就免不了肢體觸碰。好在帳篷裏沒有燈,一片黑暗,不然兩人都會看到對方臉上火一樣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