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睜眼(1 / 2)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但沒有人上前勸阻或幫忙,離得近的退開,離得遠的聽到動靜圍了過來。地上,光頭捂著自己的下體,痛苦地哼哼著,二蛋奮力從倒塌的帳篷裏爬了出來。

狗子在光頭的威脅下開始拚命了,衝上前來一對拳頭毫無章法的亂砸,但自有一種威猛的氣勢。隨著狗子的攻勢,季琴腳下沉穩地緩緩後退,雙手冷靜地化解著對方的攻勢,身體左躲右閃,時而彎腰,時而側身。

狗子累的氣喘籲籲卻沒有一次打在實處,氣得哇哇大叫。

一對一這麼打,狗子還真不是季琴的對手,一直防守拆招是季琴不願無謂的受傷。狗子的攻擊也確實又快又狠,季琴一時也沒有找到很好的機會,他心裏清楚,剛不可久,狗子這樣不惜體力的蠻打有一定威脅,但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季琴隻要穩住,不需要拖多久,等狗子沒了力氣還不是任人宰割。

狗子氣急敗壞,喘息聲逐漸變得粗重,但攻勢不停。反觀季琴卻顯得很是悠閑,呼吸依然綿長,好似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季琴微一偏頭躲過一拳,又見對方一腳踢來,他淡定地撤身後退,可這一退之下他卻感覺到不妙。腳一退竟然被身後的帳篷擋住了,本應撤出一步,這一擋卻隻撤出半步。狗子的一腳正踢在季琴的小腿迎麵骨上,破舊的解放鞋鞋頭很硬,生生受了一腳,季琴臉上變了顏色。

狗子一腳踢中了季琴的小腿,精神大振,本已有些力竭了,此時大喜之下又是一輪猛攻。季琴退路受阻,守勢也變得有些雜亂了起來,登時肩膀上就又挨了一拳。

旁邊二蛋壓倒了帳篷,現在也站了起來,倒塌的帳篷裏麵爬出一個婦女,看著眼前的爭鬥,不敢多言,爬出來之後就躲到一邊去了。

狗子占了上風,連連擊中季琴,二蛋爬起來也加入戰團,跟狗子合力攻擊季琴。一時不慎錯失了先機,此時對方又加入了新的生力軍,季琴更加無法抵擋了,被兩人圍住堵在帳篷邊上,身上連連受傷。

躺在地上的光頭恢複了一些精神,見兩個手下占了上風,心下大快,狠戾的叫道:“閹了他,閹了他!我要讓他嚐嚐這種痛苦的感覺,我要讓他受盡折磨而死!”

拳頭雨點般落下,季琴狼狽地護著自己的要害部位,隻是眼神卻始終沒有變化,一直都很冷靜,冰冷。挨個幾拳幾腳他根本不在乎,神奇的自愈能力很快就能讓他痊愈過來。

想到了自愈能力,他忽然想起自己瞎掉的左眼來,胸口挨了那麼長那麼深的一刀兩三天就痊愈了,自己的眼睛呢?是不是也可以痊愈?

十年前,從自己的眼睛瞎掉那天開始,季琴就沒有嚐試睜開過,因為當時左眼的眼球已經幾乎破裂了,經過治療後在眼皮上留下一塊傷疤,每次用手觸摸時他總能感覺到左眼有些往裏麵凹陷。十年間,他下意識閉著左眼,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了。

而現在,突然獲得的自我治愈能力是不是也治好了自己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