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若萍的猜測頓時讓雷祥心中大感發愁,父親身負重大案件,改名換姓的可能是絕對存在的,若果真如此,那隻有將母親接來香港才能找到父親了,因為他根本不記得父親長什麼樣子。不過總算知道了信是從大嶼山投寄的,可以先將那裏作為查找父親的重點區域。這是雷祥之前沒有考慮到的,他的大腦雖然強悍得無人能比,但不代表他什麼都能想到。有些事是需要知識和經驗才能做出判斷的,他在尋找線索的能力上還遠不能與身為警探的邢若萍相比,何況他以前從未與人通信,自然想不到郵戳上的編碼代表的含義。
邢若萍因為職業的原因,對雷洪可能改名換姓產生相當大的疑惑,不過她承諾過隻以朋友的身份為雷祥查找雷洪的消息,忍著沒有追問雷洪為何要拋妻棄子偷渡來香港,見雷祥將信放進背包後背在身後,問道:“這麼晚了,你背個包出來幹什麼?”
雷祥道:“我已經搬到別的地方住了,今天就是順便來拿行李的。”邢若萍詫異道:“我看李全策和李太太都很關心你,你剛來香港才幾天就搬出去,不是害他們擔心嗎?”雷祥心想如果讓鍾雨虹看到他天天和敬義的人在一起,那才要真正擔心死她呢,笑道:“我不想給他們添太多麻煩。”邢若萍道:“你現在住哪裏?我送你過去。”
這時一輛豪華轎車在街道對麵停了下來,一位身穿翠綠裙子,打扮明豔動人的女子下車喊道:“若萍,真巧啊!”開車是個三十歲不到的青年男子,氣質頗為不俗,走下車陪著綠裙女子一起穿過街道來到兩人麵前,麵帶微笑的道:“邢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邢若萍和兩人打了招呼,對那綠裙女子抱歉道:“那晚真不好意思……”綠裙女子翻了個白眼道:“早習慣了啦,十次聚會你這大忙人起碼有九次沒空,那天你居然能來參加我的生日舞會,已經讓我很意外、很感激了。”邢若萍知道她還有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對那青年男子道:“那晚多虧你送我去荃灣警署,還沒來得及謝你呢。”青年男子道:“不用客氣,邢小姐是姍姍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邢若萍羨慕道:“你們真是兄妹情深,這麼晚還陪著你妹妹。”
綠裙女子道:“他哪有這麼好,今天老媽非逼我回家吃飯,我訂的車子還沒交貨,他才隻好送我回來的。”青年男子抱屈道:“要怪也怪你自己,家裏那麼多房間空著,你非要搬出來住,再說好像是我主動提出送你回來的吧?”綠裙女子哼道:“看到了吧,他就是不情願……”忽然湊到邢若萍耳邊悄聲道:“不過他那天開車送你是絕對心甘情願的,回來後就找我打聽你有沒有男朋友呢,我偏不告訴他,急死他。”說完放聲嬌笑起來。
邢若萍紅著臉啐道:“別拿我開玩笑。”綠裙女子笑道:“我可不是開玩笑,剛才就是我哥那雙賊眼先看到你的,可見他對你有多難忘。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邢若萍道:“我來找一個朋友談點事,給你們介紹下,這是雷祥,我剛認識的朋友。”又為雷祥介紹道:“她是戴姍姍,那位是她哥哥戴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