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沉默無聲的在走廊裏等待著,從下午一直等到了傍晚,走廊裏空氣逐漸寒冷下來。今天整整一天我就穿著這身單薄的結婚的禮服,這時才感到冷,渾身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
凱莉問我:“朱鳴,你穿這麼少,是不是很冷?”
我渾身哆嗦著搖搖頭,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見到麗姐從眼前這扇門裏能醒著出來,這些冷,我能受得了。比起今天遇見的這些意外的傷心事,寒冷的天氣隻會讓我的身體感覺到寒冷,而這些事卻會讓我感到身心俱冷,尤其是胸腔裏那顆心髒,似乎被冰冷的霧氣籠罩一般,艱難的跳動著。
我們一直從下午三點多等到了晚上八點,麗姐在急救室被搶救了半個小時。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一出來,我們都圍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了?”我焦急的問。
“醫生,我女兒沒事吧?”麗姐媽媽焦急的問。
我們圍著醫生七嘴八舌的焦急極了,他擺擺手,示意我們靜一下,摘了口罩說:“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她受傷之前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但已經流產了,而且大出血。還有就是左邊半張臉,幾條傷口很深,縫了很多針,愈合以後會影響相貌。現在病人已經蘇醒過來了,但是情緒很不穩定,你們家屬需要多陪陪她。”
流產?我的腦子一下懵了,為了麗姐懷孕,我不知道和她做了多少努力,現在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我們的孩子原本已經快三個月了啊。
我的心裏湧起一陣酸楚的感覺,不敢相信老天就是這樣對待我們?我周身打起了顫抖,難以自己的跟著麗姐的爸媽走進了急救室。
病床上的麗姐左半邊臉被紗布緊緊的包裹著,這半邊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也有些幹燥發白,雙眼無力的噙滿淚水,身體上還在輸血。
見到我們進來,她就無聲的哭了,眼淚順著眼角湧出來,一直流進了耳鬢的頭發裏,很快就打濕了枕頭。
麗姐媽媽撲上去趴在病床邊關切地叫著她的名字,麗姐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抿氣嘴嗚咽地說:“小寶呢?小寶還沒找回來嗎?”
見到我們她的第一件是就是問小寶的安危,小寶在她的生命中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
“媛媛,你現在都躺在醫院了,你先把自己管好,小寶肯定會沒事的,他李振彪絕對不會動小寶的,你放心吧。”麗姐爸爸安慰道。
看見她這樣躺在了病床上,我心疼極了,不過她能夠蘇醒過來,能夠說話,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至少結果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我眼含淚水走過去,在她床邊默默蹲下,抓起了她冰涼入骨的手掌。
她轉過來淚汪汪凝視著我,突然哇啦一聲哭了:“豬頭……我們的孩子沒了……孩子沒有了……嗚嗚嗚……”
我緊握著她的手,淚如雨下,卻擠出一絲笑容來撫慰她:“麗姐,沒關係……我們還有小寶呢……有小寶一個就夠了……沒關係的。”我的喉嚨裏堵得慌,哽咽著說完了這句話。
“你個臭小子!我真的不該答應你和媛媛在一起,你看看和你在一起後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啊!”麗姐媽媽皺著一張臉,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我。
“這怎麼能怪小孫呢!還不是李振彪那個畜生引起來的!”麗姐爸爸替我說了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