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的張順妃,是六皇子荊王的生母,平日裏寡言少語,多數在吃齋念佛,要說她想助子奪位,怎麼都不太夠分量。
最有嫌疑的,應該是郭貴妃,李賢妃次之。
但這樣的大事,稍有差池,甚至會連累後麵跟著的家人,如果她們有心,其家族有沒有摻和進來呢?
如果真是她們中的一人,皇後就會有危險,這也不能不防。
朱瞻基想著,可以順這些線索查一查,把有些沒注意到,容易給人可乘之機的地方,加強防護。
最重要的是,得提醒母後,小心有人對她下手。
盡管,他知道,就算查出來真和某位娘娘有關,有些個蛛絲馬跡,隻怕也拿不到真憑實據。畢竟,能夠做出這樣的事,誰會傻得授人以柄,留下證據等他去拿,查出來,不過是防著以後,等著有機會的時候,秋後算賬罷了。
不過,想到跟前雖然沒有其他人,但像孫清揚這般毫不避諱地談及內宮裏的娘娘,議起儲位之爭,這般膽大足以讓人驚了一跳,就笑看著一直注視他想事的孫清揚道:“你倒是什麼都敢說,也不怕這話傳到內宮裏頭去,若真是她們中的一個做的,就憑你這幾句話,就會想法子要了你的命。”
“臣妾的膽子,還不是殿下給的。”孫清揚的眸中含情,斜睨過去的目光,要多水靈有多水靈。
朱瞻基就覺得自個兒的心怦怦亂跳,仿佛掉進了春水裏,上上下下浮沉,找不著實處。
怎麼這麼多年了,連清揚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極為熟悉,還是會如此為她動情呢?
定是這幾個月來,因為守孝不近女人的緣故。
小腹底下湧起了熱流,脹得他胯間之物有些疼,倒把兩人剛才議的事情丟在了一邊。
他低聲地笑,親昵地吻著她的唇:“清揚,你怎麼這樣可人疼!”
他小心地將孫清揚的頭發擺在一邊,抬手讓孫清揚的頭枕在自個兒的胳膊上,側過身,將她嗬護在胸前。
孫清揚笑著任他擺弄自個兒,待他手腳都放妥當了,才在他胸前蹭了蹭,閉上眼睛。
“朱哥哥,我有的時候好怕,從前是父皇,如今是咱們,周圍總像有數不盡的眼睛盯著,稍不留神,就要吞了咱們下去。”
朱瞻基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頭發:“別怕,有我呢。不管是誰幹的,總能查得出來,等到秋後,有和他們算賬的時候,你隻管好好護著自個兒就是。”
他雖然已經熱得身上著火,但孫清揚這會兒心不在此,他仍然強忍著和她閑話。
在他溫暖的懷中,孫清揚幽幽歎了口氣:“單是這一次的陣勢,就不敢不小心……朱哥哥,我知道如今你是太子,父子君臣,不比從前有皇爺爺那般護著你,父皇在中間做緩衝,總有許多為難之處。”
“這後宮裏,還如此多事,生出許多可怕的風波,真不知下一回會輪到哪一個頭上,何姐姐她們姐妹兩人,看著柔軟隨和,但其實性子都擰掘得很,兩人現在又為這事生出嫌隙,若是查出來沒她們的事,你少不得還要哄上一哄,不然,這後宮裏頭,一個恨一個的,總如此,也不是個事兒。”
朱瞻基把她的手抬起來,放到自己的嘴裏輕輕咬了幾下:“你最不好的就是這點,明明在我懷裏的是你,卻總說起她們來,難不成把我推到她們懷裏去了,你才開心?”
“你不是告訴我,夫妻之道相待於誠嘛,所以我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而且,眼下這件事情,不是最要緊嘛。”
“眼下,這件事情可不是最要緊的……”朱瞻基曖昧地笑起來,口鼻噴出的熱氣,撩得孫清揚耳際一陣發癢。
“殿下,殿下——”她用這樣的稱呼提醒朱瞻基,“如今還在孝期呢,您可不敢……”
朱瞻基輕輕揉捏著她的胸,耳語一般地說:“這七七都已經過了,有什麼不敢?你不會真以為,斬衰三年,就是三年都不近女色吧?要真是那樣,豈不男人們都忍成和尚了,民間守二十七日,代替三年,我這兒,都三個來月沒近女人身子了,就是皇爺爺地下有知,也會說我夠孝順了。母後前幾日還說她急著抱孫子呢,好清揚,你就依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