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瑤影和孫清揚都知道其中的厲害,連忙點頭給她道謝。
孫清揚笑著和秦雪怡開玩笑:“你這雙身子的人,倒比從前聰明了嘛,這樣的話,以前都是我們提醒你,眼下卻要你籌劃、提點我們了。”
秦雪怡歎口氣:“唉,時勢造英雄,我這也是沒辦法,靖郡王連我就三個妃妾,一樣成天雞飛狗跳,我要再像從前似的,隻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像你們兩個,沒什麼煩心事,成日吃吃睡睡,自然就不像我這樣想得多。”
聽秦雪怡說得嚴重,孫清揚和趙瑤影都大吃了一驚:“怎麼還牽扯到生死上了,不就是鬥幾句嘴嗎?”
“那孫嬪和我的日子是前後腳,雖說太醫算日子她的要比我小半個月,但就她那麼個輕狂勁,怎麼肯願意久居人下,萬一她要生在我的前頭,又或者我這兒出點兒事,這靖郡王妃還不定得改成誰呢。你們不知道,前天我吃的飯菜,就是用山楂水泡過的,想那山楂最是活血化瘀,我這要真吃下去,肚裏的孩子要滑了胎,保不住孩子不說,又傷了母體,以後還能不能再懷上都兩說。你們說她有多狠的心,豈容小視?”
“做下這樣的惡事,怎麼那孫嬪還在院裏行走,怎麼沒見你罰她?”
聽了趙瑤影的問話,秦雪怡苦笑:“罰?我怎麼罰?查無實據,小廚房的葉嫂子直接上了吊,連誰主使她的都查不到,反倒被人說我對奴才們過於刻薄,以至於讓她們忍無可忍,犯上作亂。”
孫清揚和趙瑤影最了解秦雪怡,知道她雖然愛說嗆人的話,卻沒什麼壞心眼兒兒,絕不會做出刻薄奴才們的事情來。
秦雪怡一個堂堂的靖王正妃都會受製於人,明知道是誰要害她腹中的孩子,卻不能直接將其打賣,還因為正妃主母的身份,那孫嬪肚裏的孩子出了事,第一個就要先問責於她,不護也得護著。
聽到這些,趙瑤影更是生出無力感,抱著溫暖的茶盅不斷用手摩裟著,默默地提醒自己,皇太孫殿下不在府裏,出了什麼事也沒有人保著她們,必須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被人陷害進去。
孫清揚見秦雪怡眉宇間的困苦,連忙轉移話題:“這個月份,他該在裏麵動了吧,有沒有踢過你……”
一說到肚裏的孩子,秦雪怡立刻來了精神,指著小腹的左邊給孫清揚她們看:“怎麼沒有,他可有勁了,昨兒個晚上踢得這兒鼓起了一個包,可好玩了。”
“可見是個調皮搗蛋的,這樣的孩子生下來最是聰明健康。小家夥,你要快快長大噢,出來和你孫姨還有趙姨玩,我們給你準備了好多好玩的……”
見孫清揚說得熱鬧,趙瑤影也蹲下身子,和秦雪怡肚裏的孩子說話,笑得秦雪怡直推她們兩個:“走遠點兒,想玩自己生去,這個我還沒玩夠呢。”
雖然最重子嗣,但寧司帳的這一胎還是令太子妃堵心,日子和太孫妃離得近不說,寧司帳能吃能睡,完全沒有孕吐反應,不像太孫妃吃什麼吐什麼,懷孕四個來月不但沒長,人還清減了不少。最近這一個月雖然反應沒那麼大了,卻也一樣沒什麼好胃口,四個月的懷相看上去倒比寧司帳三個來月的還小些。
所以雖然得到了太醫的確切答複,但太子妃也沒有立即宣布寧司帳有身孕的消息。但她不宣布,皇太孫的幾個妃嬪還是從各種渠道都知道了。
太子府裏頭也有了各種傳言,說皇太孫妃懷了身子清減了不說,人還更漂亮了,都說女兒打扮娘,顯然這一胎懷的是個郡主。那寧司帳喜酸、喜吃瓜果,原本淨白的麵孔竟然生了些斑出來,而且腰細屁股大,有宜男之相,肚子裏肯定是個郡王。
這樣的消息,零零星星傳到梧桐院,胡善祥的胃口更加不好,成日裏悲悲怨怨,連有隻病弱的雀鳥因為天氣寒冷夜裏凍死都傷心落淚了半天。
“我的妹妹呀,你以前是個再堅韌不過的人了,怎麼現在倒學起那些閨閣裏的春怨女子,一天天悲風憫月的,你這個樣子,對肚子裏的孩子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