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又皺了皺眉,“蔣榮臣,我們可是在蘇家做客,收一收你那紈絝任性之性。”
“大表弟啊!不是我紈絝任性耍架子,這蘇家好歹也是一方知縣,沒想到拿來招待你的飯菜竟然也如此隨便,這不是沒把你放在眼裏嗎?”
餘又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沒想到一聲喊叫響了起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啊!二小姐出事了啊!”褐色衣褂的奴仆站在船頭大聲喊叫著,手裏揮舞著蘇扇月的那塊家族文佩。
在場都是有武底子的人,這一望自然看的一清二楚。蘇冠計猛地站起來就朝亭外走去,蘇韓振朝餘又抬了抬手像是要說什麼。
“晚輩可不是些不明事理的人,蘇大人家裏有要事,就趕緊去解決吧!”餘又說完也站起身來,仔細瞧了一番那奴仆手中的文佩。“正好晚輩也有急事,就先告辭了。”
一場宴席,還未開場就匆匆散了席。
蔣榮臣臨走時,不知為何回頭一望,看了看那‘不二亭’的匾麵才施施然遠去。
與此同時,方家府邸門口。“大哥哥,我已經將玉佩送給了蘇家門衛!你教我的話,我也都跟他們說了!”
“嗯,真乖!給!你應得。”
彎腰,青夜將懷中的碎銀子遞給了一十二三歲的幼童,複又直起身子看著大門緊閉的方家,眼中晦暗不清。
就在這時,一頂轎子晃晃悠悠的從街道的另一頭行至方家門口,暗紫色的轎簾邊青銅三角風鈴隨風搖晃。
青夜一瞧見那頂轎子便連忙單膝跪下,低垂著頭卻悄悄的側起一邊的臉。
轎簾被掀開, 一中年瘦高男子走下轎子來。
藏青色的衣服映襯著那男子皮膚越發的蒼白,細長的眼,一絲不苟梳起的發,腰間的白玉佩隱約泛著血色。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青夜。
“你為何會在此處?”
“回相爺,方家老爺跟班長下了帖子,青兒便也隻能來了。”雙眼盈盈,青夜抬起頭含羞帶怯的看著身前的男子。
當今社稷,能配的上一句相爺的便也隻有官拜正一品的左丞相蔣昌了。
蔣昌挑了挑眉,“這個時辰,你能出來便是有他人替你應了這張帖子吧。”
沒有疑惑的語氣,蔣昌自然懂得著方五爺的性情。
“相爺高明。”青夜笑著說:“蘇家,相爺大抵不陌生。這蘇家之女蘇扇月可是一清麗人兒,隻是可惜相爺瞧不見了。”
收斂了神色,蔣昌突然轉身回到了轎子上。
“起轎,回府!”轎子身側的小廝喊道。
青夜張了張嘴,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跪送著蔣昌的轎子遠離,垂下的手握的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