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結識隱煙(1 / 2)

沒一會兒就被那男人叫道:“睜開眼睛看一看,很美哦,比你原先還美上幾分呢!”

她不耐地睜開了雙眼,一張滿臉皺紋的老臉躍然呈現,惟妙惟肖的。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眼珠還是她的——黑白分明,黑中泛金,她想要能將眼珠子變一變或許真成“人老珠黃”了吧。

眸光閃了幾閃,然後突然醒悟般,目瞪口呆地張大了嘴,接著一雙幹癟的手飛也似地搶過舉在麵前的銅鏡,驚訝萬分地看著鏡中的自己,轉了一圈,反反複複地查看。

最後又正襟危坐泰然地將鏡子塞進笑得得意的某人手裏,忽而又掩唇嬌笑,對著鏡子眼波流轉,側頭,挑了丹鳳眼魅惑地向某人斜斜地一眨,妖冶四射。

看得裔珃心跳連連,瞠目結舌。

多年以後,裔珃捫心自問:渾然不覺地動了心到底是哪時?引他心動的那個女人是嬌俏可人,一笑傾三生的那一個還是清傲威嚴的那一個?

一個是清純少女,一個是謀略帝王。這麼大的距離他卻晦珠難辨不知究竟愛得是哪一個她!

前者已往矣,不可追;後者現存也,卻不可及也。痛、孤。惟一盞殘燈一壺杏花汾,伴他深夜惆悵!

隻是早相知,他又何苦痛如刀割,自拔難耐!

(時間又回到現在)

沐晗眼看他沉迷呆愣,立馬眉舒眼笑。

忽然,“唰”的抽出早藏於衣袖裏的匕首,擱在他的脖子上,手一棱一壓他脖子上就有血珠往外滲,森白的匕鋒像千年寒冰緊貼脖頸上的脈搏。

裔珃不敢亂動,弱弱地問了一句:“你該不是來真的吧?”

沐晗眼一眯,一手箍著他脖子一手一劃,“噗”得血光四濺,裔珃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鮮紅的血順著她手中匕鋒從半空中,一滴滴往下流。

她卻如同無事人一樣自若地起身,蹲於其旁探其口鼻脈搏,翻看眼珠,確其已死之後,恢複了自己女王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

厭惡的轉身,手一揮,立馬憑空出現六個錦衣男子——皆是黑衣上鑲金絲的衣飾,她的直隸部下。

手一抬,幾乎同時,手上便多了一份簿子。向後麵的人打了個響指,六人會意,抬了裔珃“啪”得消失了。

待他們走後她才展開手上的資料簿,不多會兒眼神森冷肅殺一絲陰笑爬上嘴角,喃喃:南宮裔珃....嗬,又是南宮....

半個月後(武乾的登州)

一幢裝潢精致的酒樓裏一陣陣傳出公子們的歡聲笑語。

隻聽一位男子聲音珠玉般響起:“南宮公子,在下未遇到你以前自命不凡頗以‘武乾第二才子‘自居,然近來與公子談詩論藝慨家國天下,受教甚深,有相知恨晚之感,鄙方知孤陋寡聞天外有天。今承蒙公子不棄願結朋交友肝膽相照,在下就先飲此杯,敬你!”

說罷,仰頭一飲,杯子反過來一叩——滴酒不剩,以示敬意。

他如此豪爽引來在座一片叫好,紛紛敬酒致意。

這一群公子哥雖紈絝,總還是涉世未深天性未泯,即使平時鬧別扭也不會嫉恨一生,又都有才氣互相也引為知己,今日的一聚更加使少年們豪氣淩雲。

南宮裔珃笑著起身,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提著酒瓶走到隱煙身側,開口說道:“我都還沒接下這杯酒,你就與他們喝起來,這哪兒成!”說著推著他酒杯裏的酒讓他喝了,又灌他一杯。

又道:“隱兄剛剛讚小弟那話實有誇大之嫌,與隱兄切磋技藝,愚弟長了不少見識你如此自謙,豈非要裔珃羞憤而死。所以,這杯酒,隱兄無論如何都要喝!”

不知何時,隱煙的酒杯裏又滿了酒,他倒毫無矯情之意。拾起桌上酒杯,“咕嚕”的又下肚了。

“隱兄,你我二人的交情在此還需說那些君子話嗎?以後再說這種不及我之類的,可就不是三杯嘍!!”搖搖手中酒瓶,有笑語盈盈地指了指樓下櫃台存放的酒壇,一臉狡黠。

隱煙了悟地笑,“好”

“這位公子,今兒實在沒法,都給人家包下來了...這不是錢的問題..信譽...公子...公子..”聲音越傳越近,那位公子竟奔到了樓上,與正把酒言歡的裔珃他們,幾目相對。

一看來人,原是晏羲!

裔珃仍是不露聲色站在隱煙身旁,含笑看著他。

緊後麵,酒樓金掌櫃也追了上來,手上還捏著一疊銀票,一手扶著樓梯,氣喘籲籲。

突然被陌生人擾了興致,有人脾氣上來,操了。

馮戰禮忽地站起來,瞪著來人:“你小子不知道這兒被我們包了嗎?敢來這兒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