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胖子雖說已經累得半死,臉上的肥肉都打著顫兒,但他還是努力的跟在林遠的後麵,帶著些關切的問道:“林道友......哦不,現在該喊你林師弟了,我爺爺留下的那副古畫兒你可看出什麼名堂了麼?”
林遠不由的有些尷尬,自己原本以為搞清楚那副畫兒的底細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自己連睚眥一脈的天賦法則因果之力都動用了,但還是沒能搞清那副畫究竟有何不凡之處,若不是自己運氣好,怕是會將神魂到迷失在那副恐怖的畫卷之中。
“羅師兄,我隻能確定那副畫卷絕對不是一件凡物,師弟我曾經試著用一些家傳的法子探測其底細,結果差點沒把小命給搭上去,短期內我是不敢再對其抱什麼念頭啦。”
羅胖子歎了口氣:“林師弟,聽師兄一句話,把那副畫兒丟了吧,此畫不詳啊......”
“多謝師兄好意,師弟我心中自有分寸。”
看著林遠都說到這兒了,羅胖子也隻得歎息著閉上了嘴,繼續在這座巨大的通天梯之上艱難的攀爬著。
“話說回來,羅師兄你為何來參加武舉大會試?以師兄的身份,若是想要在軍部謀個一官半職應該不難吧,何苦放著閑散侯爺不做,來這武舉大會試中受罪呢。”
聽到林遠帶著疑惑的話語,羅胖子苦笑道:“侯爺我參與這武舉大會試倒不是為了磨練自身而已,前些日子我的弟弟在與妖族的戰爭中丟掉了性命,我們羅家這一脈就剩下我一個人啦,為了家族不斷在我的手上,侯爺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來這武舉大會試中磨練自身,隻想著盡可能的讓自己別在這亂世之中死的太早,不然我們羅家可就要斷了根啦。”
傳承,無疑是各個世家與宗派最為看重的東西,人,可以死,但傳承絕不能斷!想當初,遺族眾人忍受著嚴苛殘酷的血稅與看守者的淩.辱,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能留下一絲希望,將林遠與林竟兩人送出山穀之中麼。
這羅胖子是個老實人啊,隻可惜生不逢時,遇到這麼個烽火連年的亂世......林遠歎了口氣,和羅胖子道了一句珍重,而後繼續朝著上方勻速的攀爬著。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林遠的視野中漸漸地出現了其他的參與者,這些家夥大多是沒有在肉身之上下功夫的修行者,在靈力被封禁之後比起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能撐到這裏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登天梯對於絕大數修行者而言還是相當公平的,隻要在肉身方麵下過苦功的修行者,想要爬到一千五百丈的高度還是不難的,如果沒有在這方麵下過功夫也不打緊,隻要凝聚了神魂,對於身體的掌控力大幅度提升,想要爬到一千五百丈的高度想來也不算困難,兩個條件隻要滿足其一便能通過這初試,倒也不算苛刻。
又過了三個時辰,林遠已經爬到約一千六百丈的高度,在這三個時辰裏,林遠已經見到為數十位參與者從自己的頭頂上摔落,就連書院中的同門弟子也見到了三位。
在這個高度上,還堅持的人已然不多,剩下的大多都是想要在這初試之中獲得一個驚豔的成績,讓軍方的大人物們多關注一下自己,日後從軍也會順利許多。
兩個時辰之後,柯延和李東陽呆滯的望著依舊慢悠悠的攀爬著通天梯的林遠,在如今這個高度,自己兩人都已經是舉步維艱,而這家夥居然還能像剛開始那般悠閑......就連一向沉穩的李東陽也被林遠這幅表現給驚住了,最後還是林遠先打破了沉默:“二位師兄加油啊。”
看著兩人沉浸於震驚中沒有搭理自己,林遠也沒在意,繼續朝著上方慢悠悠的攀爬著,留下柯延和李東陽兩人在原地發呆。
半響後,柯延方才緩過神來,嘴角抽搐著衝著身邊的李東陽問道:“這小子......一直在藏拙吧!”
李東陽苦笑著說道:“這家夥......似乎從沒有藏拙啊,隻是我們先入為主的將他當成了關係戶。”
說到這裏,李東陽抬起頭看了一眼頭上那道依舊悠閑的身影,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無奈之意:“他大概隻是懶得辯解吧,就想剛開始那樣,既然人家有信心爬的更高,又何必一開始就拚了命的攀登呢,說到底,隻是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