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冰菲咯咯咯淺笑,換了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雪無情?好奇怪的名字。你拿開手來說話。”
談話間,還未及審問。有衛兵來報,說是院中馬匹不知為何,忽然倒地不起。如此,恐怕要耽誤行期,不得不在廟裏耽擱幾天,等人從本土調來坐騎才可開拔。
藍冰菲一聽,嬌聲喊道:“本公主的‘紫飛雲’可還好不?”
衛兵不敢說話,藍冰菲出來看時,那匹紫紅色的小馬正躺在地上,一對大眼裏閃著痛苦的淚花兒,求救似滴看著它的主人藍冰菲。
“誰人能救我的‘紫飛雲’?”
眾衛兵麵麵相覷,不是不想,而是非常希望,可是也得有這能耐呀!
藍冰菲見無人應聲,更加急了:“誰若救得紫飛雲,本公主賞他黃金百萬,美女若幹。”
眾衛兵還是鴉雀無聲。
“可是‘夜照玉獅子’血統?”
“雪無情?”眾人回頭看時,正是滿臉猙獰的三寶郎手扶門框,毫無表情地小聲嘟囔著。
藍冰菲一聽,大吃一驚,知道是行家在此。仿佛遇見救命恩人,撲上來拉住三寶郎的手臂,興奮的直嚷嚷。
“雪無情,快來救救我的‘紫飛雲’。我許你,我許你,許你,”藍冰菲心裏一急,竟然語無倫次,滿嘴的我許你。
三寶郎命人先煮一缽雪蓮水,再找來棉褥鋪在‘紫飛雲’身下,以免受涼。然後,習慣性地向腰下摸去。赫然麵容一僵,呆立當場。原來,他的羊皮針囊,連同那一囊銀針,早已在幽月洞毀於火海。
三寶郎一下子沉浸在痛苦的往事,呆若木雞。
藍冰菲碰碰他的手臂:“怎麼了,雪無情?”
三寶郎喃喃地說不出話來:“針,我的針。”
奧,眾人恍然大悟,這位麵目醜陋的怪人,說不定還是杏壇妙手吧?可是,情急之下,哪裏去找現成的銀針?
三寶郎看一眼藍公主纖腰之下,懸掛的一柄子母刀。“姑娘,借刀一用。”
藍冰菲小心問道:“幹嘛?你可知‘紫飛雲’之稀奇珍貴?”
“好了。你救是不救?”
藍冰菲遲疑地抽出腰下的兵器,遞與他。三寶郎“倉啷”一聲拔出兵刃,三尺長的刀身正中,嚴絲合縫鑲嵌著一柄尺餘短刀。見他手臂一抖,短刀就從長刀的刀身裏彈跳出來。
原來,子母刀的奧秘就在刀中藏刀,上陣之時,短刀彈出的空隙,就是長刀的放血槽。那短刀,自然就是暗器,既能防身,又可製敵於意外,端的是刁鑽毒辣。
而今,三寶郎就要用這短刀,當作針灸用的火針。
藍冰菲見三寶郎一眼瞧出她的神兵奧秘,芳心著實嚇了一跳。的天,這個醜陋的老大爺誰呀?如此深藏不漏。
三寶郎照著子刀噴一口烈性酒,火鐮上引著,待火苗熄滅,對著“紫飛雲”的中脘大X,一刀下去!
藍冰菲驚得一聲嬌呼“慢著!”
可是太晚了,三寶郎手中的子刀,已深深插進“紫飛雲”的XX穴位上。隻聽“紫飛雲”一聲暢快淋漓的嘶鳴,下麵就拉出一灘清冷的“冰疙瘩”。
“紫飛雲”打個滾,一骨碌爬起來,歡快的撲楞一下腦袋,親熱地蹭著三寶郎的前胸,打個響鼻兒,好了。
三寶郎拍拍它的腦門,叫聲“紫飛雲!”,那紫色小紅馬再打個響鼻兒,仿佛聽懂了他的話。
原來,西北朔寒之地,零下幾十度的天氣,像冰刀一樣銳寒,直中紫飛雲的髒腑。馬匹外熱內寒,看著還活崩亂跳的,實際上裏麵已結了冰疙瘩。雖然跳得怪歡,其實他是肚腹疼痛所致。
三寶郎這一針下去的穴位,起到了一個劇烈的催泄作用。裏麵的冰疙瘩拉出來,紫飛雲的肚腹自然也就不痛了。然後將煮好的雪蓮水,趁熱灌上,修補馬匹內在的陽氣,陽氣充盈,自能抵禦寒氣,百病皆消。
眾侍衛見這醜陋的怪人,一下子就治好了紫飛雲的毛病,不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藍冰菲有言在先,誰若治好她心愛的坐騎,賞黃金百萬,美女若幹,三寶郎堅辭不受。藍公主看他外表雖醜,卻是身懷絕技,打算留他在身邊,好專門照料她的坐騎紫飛雲。
從此,三寶郎就做了西夏公主藍冰菲的禦用馬夫。
藍冰菲本就喜歡漢文化,對於岐黃之術,中庸之道諸多中原傳統國粹,頗覺玩味。因而,免不了早晚請教於三寶郎。而三寶郎閑暇時候,也學一些西夏文字。久而久之,衛兵談話,就聽出個大概。
不料,竟讓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