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壺”被盜!意味著三寶郎將失去“寶壺”龍氣的佑護,這對於他的功力,無異於折去一隻翅膀。
慕白公子,還有鴻升老員外,神情低落,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悶悶不語。
三寶郎心念陡轉,是什麼樣的人將“寶壺”盜去?能知寶壺奧秘的人是誰?能用得著他的人又是誰?是誰最想置我於死地?仇家?
這樣一想,一個陰險的名字,浮出腦海。三寶郎不寒而栗,隻覺脊背上噝噝直冒寒氣。
“慕白哥哥,我最擔心的是袁福老奸龜···”
話一出口,鴻升老員外深表讚同:“我看也是,錯非其人,寶壺拿去無用。”
慕白公子道:“弟弟,我們當務之急?”
三寶郎要過地圖,聚精會神查看了好一會兒。心下暗忖,過了黃河西去二百裏地,就是太行山支脈天鷹山的“陰陽界”絕壁天險,若是繞過此地,必須沿天鷹山脈南去四百裏,多費足足半月行程。寶壺若是真的在袁福手裏,他必定會在天鷹山脈的“陰陽界”,據險截擊,那我們就慘了。
“明日午時,我們必須過了天鷹山支脈,翻過蜈蚣嶺,搶在袁福前麵,度過支脈的“陰陽界”。問題或有一線轉機。
事不宜遲,我們必須馬上動身。
慕白公子飛身出了房間,號令家丁,收拾車馬行李,直奔清涼縣城西黃河渡口進發。
初冬時節,河麵冰封之前,正是捕魚旺季,大型漁船遠行在外。天氣乍冷,行人少動,渡口上就連個小舢板都找不到。
三寶郎一行車馬立在黃河東岸,望著茫茫江流,束手無策,徒歎奈何!
“寶郎弟弟,這便如何是好?”
鴻升老員外不愧是官場中人,人事上籌謀敏捷。他想到了一個人。
“二公子,”
三寶郎毫無反應。
“二公子。”
李慕白推推三寶郎:“鴻升閣老叫你呢。”
鴻升老員外知道他是不習慣這稱呼,得,還是三寶郎吧:“三寶郎,依老朽之見,你該去找···”
慕白公子也恍然大悟:“對了,對了,龍紫兒!”
三寶郎何嚐沒有想到?隻是龍紫兒今非昔比,她的肉身已毀,徒留精神魂魄,隱藏在紫色牽牛花的喇叭裏。找到她又能怎樣?
“別無他計,慕白哥哥你們稍等片刻,我去試試倒也無妨。”
三寶郎策馬來到南城門,左去十五米,找到那朵紫色的喇叭花。
紫色的,小小喇叭花裏,傳出一個女子溫柔的淺笑聲:“寶先生,紫兒知道你會回來一趟的。”
三寶郎暗吃一驚。
龍紫兒接著道:“過不去黃河了吧?”
三寶郎如此細說一遍。
“寶先生,龍紫兒為報答你指點迷津,我幫你過河。不過如今我肉身已毀,進了這喇叭花,若是再出來重見天日,怕是要化成一縷青煙,香消玉殞矣。”
三寶郎心下大急:“那便如何?難不成讓那老奸龜···”
龍紫兒又道:“即便是幫你,可這青天白日裏,怕不驚世駭俗?紫兒送你一物,須待晚上,你拿出此物,自有辦法過河。”
三寶郎接過一方錦帕,道聲謝字,轉身欲走。
龍紫兒又喊他回來,囑咐道:“過河之後,你暫且將我送你的物件,留在身邊,千萬不要弄丟,記得啦?”
三寶郎道聲一定,策馬返回渡口。
好歹挨到戌時初刻,天空完全黑下來,人畜漸漸入定。三寶郎從懷中掏出紫兒的錦帕,小心翼翼的打開,赫然一枚紫色的喇叭花。三寶郎一陣失望,不由暗暗埋怨道:紫兒,紫兒。一枚喇叭花而已,就算是條小船,如此滔滔江流···一念未畢,這枚紫色的喇叭花,竟飄然騰起半空,化成一隻花花綠綠的大龍船,龍船上燈火通明。
一幹人大喜,慕白公子指揮車馬魚貫而入。龍船飄過茫茫江流,轉瞬之間,就到了彼岸。待車馬集結完畢,三寶郎小心地收起,揣在懷裏。
約莫西北方向,急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