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紫鳳翩翩 蕭郎何處(3 / 3)

雪兒欲言又止。

三寶郎滿腹疑問。

“還有,她的意中人簫史,為何時隱時現,總也看不真切?”

雪兒鶯歎一聲,微微露出一絲苦澀。

三寶郎好不容易,三年等她一回見麵,哪容得雪兒斟酌?又一連串的發問。

“畫中女子,怎麼看也似曾相識,眉眼之間,隱隱有雪兒神韻,此女子到底是誰?”

雪兒何嚐不願意對他的三寶郎一吐為快呢?可是《仙靈簿》的天機,怎可輕易泄露?寶兒此時畢竟還是凡夫俗子。看著他迷惑焦急的神態,胡雪兒內心猶如逆波翻滾,直憋得霞飛嬌容,兩腮通紅,隻好言不由衷的搪塞他。

“此天機事,畫中的寓意你隻好慢慢參悟去吧。”

“雪兒那咱家東山牆上《高山流水知音》圖的瑤琴,你既能拿下來,為何說帶不走呢?”

一連串的反問,讓胡雪兒左右為難,有心一吐到底,奈何使命難違。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將滿腹的柔情泛上玉容,媚眼纏繞千般愛意,一步一步靠上三寶郎。

“寶兒,我的夫君。不是說好了嘛,天機事,到不得,以後你會明白的。我們夫妻二人,一別三年,難得今日相見,不如···”

“胡雪兒!這樣說來,難不成你打算就以天機二字,搪塞我一輩子?”

三寶郎顯然被雪兒左一個天機右一個天機,惹得心中生了些許慍怒。

雪兒心裏一急,那不爭氣的癟珠兒,又蓄滿美目,酥首低垂,隻擺弄衣帶,無言以對。

三寶郎硬著心腸,略帶牢騷和委屈,又道。

“雪兒,我倆相遇相知,到相戀相愛。當年,你不辭而別,掏空了我的心腸肝膽,也帶走了我全部的情與愛,朝也魂牽,暮也夢瑩,隻盼能有與你相聚的那一天。我問你,今日,是否能和我重回梅園,再續恩情?不論以後富貴貧賤,哪怕我耕你織,粗布麻衣,片瓦擋寒,不求食甘咽肥,但求三餐有繼。你我兩個吃口幹糧就涼水,跟我受窮發財過到底?”

胡雪兒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撲啦啦地流下來,幾度哽咽。

“三寶郎,夫君,你聽好了,這又何嚐不是我胡雪兒的夢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與君一道,看梅園花開花落,聽窗外鳥語蟲鳴。人在仙道,身不由己。恐怕這一生,怕不要辜負你的一片癡情丹心?”

胡雪兒悲從中來,心頭酸楚。晶瑩的淚珠簌簌滾落下來,劃過嬌俏的臉頰,直哭的梨花帶雨,風打露荷。

看著她哭的香肩抖動,凝胸噎肺,一身淡黃素裙,芙紅桃夭得模樣。三寶郎懂了柔情,軟了心腸。

他輕撫雪兒一肩秀發,低下頭來,輕輕吻去眼角兒,唇邊的淚痕。

“雪兒,不哭。我知道你的苦楚,既如此,依你就是。”

雪兒賴在三寶郎的懷裏,問著男人身上久違的那個味道。真是一個鳥兒一樣,貓兒一般的小媳婦。

“寶兒還有一件,說了又怕你動怒。”

“雪兒,不會了。你說吧,都依你。”

雪兒伏在他懷中,嚶嚶地哭了。

“心童,咱們的女兒,你帶不走了。”

三寶郎一驚。

“為什麼?”

“她已拜老蓮根為義父。你把‘一枝並九蓮’,拿去了,老蓮根委屈,卻不好推辭我,提出來要留心童在身邊。我已背著你答應下來啦。”

胡雪兒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三寶郎的臉。內心之中,他早已是她的夫君,她的依賴,凡人眼中的頂梁柱。哪怕他有一絲的不快,雪兒的心也會跟著一起難過。

三寶郎軒又恢複平靜。

“也好,留在你身邊吧。做個伴兒。”

“寶兒,那我告不告訴心童,關於我們一家子的事?不讓她知道,我於心不忍,父女見一回麵,總該告個別吧。”

“算了,還不是時候。告訴她了,隻會徒增煩惱。”

胡雪兒聽了這番貼心貼肉的話,感動的又一番落淚。

“三寶郎,你知道嗎?我胡雪兒萬年等一回,知足了。憑生也想不到嫁個寶兒這樣,才情胸襟的夫君。三日如何?九年又如何?今生足了。寶兒,我要親口告訴你,胡雪兒永遠是你的,胡雪兒永遠是幸福的。”

“雪兒不羞。”

三寶郎攬著她盈握纖腰,輕吻著她的眉心。

“寶兒,我,有點兒累了。你扶我去屏風裏床上休息,可好?”

他靜靜地擁吻著她,窗外纖塵不動,風靜蟲鳴。

他愛惜著她每一寸雪肌,流連在陌生又熟悉的那道風景裏。

她的雲眉如黛,大眼朦朧,睫毛半垂,藍瑩瑩的美瞳含情。

她熱烈地回應,嬌喘息息,氣若幽蘭。

三寶郎劍眉含柔,星目春動,似個孩子,溫順依賴。

簾紗羞攏,玉體如酥。

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