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法台下圍滿了人,大體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坐在法台近處的門派,門派前有橫幅標示,門派與門派之間並無阻隔,在門派上方挑有掌門修為以及傳承來源。
第二類位於法台十步外,多是些江湖中人,這些人沒有門派所屬,有些三五一群,有些十人一組,也有行走江湖的俠客,這些人大多孤身一人不與外人交談。
蘇元站在最外圍,之前唐文顯送他的法會通牒他並沒有拿出來,所以隻能與平常百姓站在一處。
“蘇兄,你說我老豬該不該上去幫忙?”豬妖胖子和蘇元很是投緣,此時已把自己當成蘇元兄弟。
蘇元受傷醒來性情大變,不在拘泥於小節,出家人就要有出家人的樣,和誰做兄弟皆隨喜好。
“想幫就幫,無需問我。”蘇元發現在這些門派中,隻有逍遙宮空缺無人,青山派也來了幾個弟子,但並不見慕淩風。
“還是算了,萬一被那道士盯上可就麻煩了。”
蘇元沒有接話,此時台上二人還未動手,但蘇元知道,一旦動手必然引起震動。
一炷香後,慧明法師率先出手。
佛號念畢,自他身後出現一輪金光,金光內端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雖然雙目緊閉,卻有著無窮威壓,這股威壓來自心靈深處,但凡有一絲佛教信仰的都會屈膝跪下。
蘇元觀望四周,幾乎有一半人雙膝跪地,這些人大多是平民百姓,也有少數門派中人。
再看身邊的豬妖,早已五體投地,口念佛號。
“豬白癡,就你那點悟性還學人家信佛?趕緊起來,要開打了!”蘇元狠狠的在豬妖屁股上踹了一腳。
“蘇兄你咋知道老豬我的名字?由於名字太霸氣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的!”豬妖起身揉揉屁股,一臉認真的說道。
蘇元心中暗罵還真是個呆子,不過出於好奇還是開口問道。
“你名字是誰起的,這麼有文化?”
豬妖想了想麵帶悲傷的說道:“是俺爹起的,他希望俺長大了能成為一頭有用的豬。俺爹是個有文化的人,跟著私塾先生學了幾年,才悟出的兩字。他希望俺老豬長得白白胖胖,有吃有喝,又不需要勞作,所以才起了白吃兩字。蘇兄,你是不是也佩服俺爹?”
“你爹果然有文化!那你爹去哪了!”蘇元搖了搖頭,不敢苟同,隻能微微歎了口氣!“有個有文化的豬爹果真不同凡響!”
“俺爹被私塾先生宰了!所以俺老豬發誓一定要為我爹報仇。”豬白吃狠狠的說道。
“後來你把私塾先生殺了?”蘇元想起自己的仇還沒報,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有一天晚上,一個渾身酒氣的白胡子老頭突然出現,他給我喝了一口白酒,後來我就開悟了,一年之後我趁私塾先生上茅房時偷偷跟去,把他推下茅坑給淹死了,後來俺就無家可歸,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豬白吃磨牙切齒的說著他家的心酸往事。
蘇元一番感慨,此時他腦子裏想到一個人,助這頭家豬成精的會不會是他老人家?
二人說話間,明慧與李清南已經動起手來。
直到此刻,蘇元才知道道法的玄奇。
李清南抬手間揮策周天靈氣,各種玄奇的法術如變戲法似的頻頻施展。
慧明周身金光大顯,口中佛號不斷,每發出一個音符,李清南就猶如被人捅了一刀。
突然,李清南左手快速掐動,一張由靈氣編織的天網凝結而成。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佛音字符一旦碰及,火光四濺,宛如鐵匠正在打造一把絕世神劍爆發出雷鳴般的響動。
如果這一切沒有被靈氣包裹,那些法台四周的看客將無一幸免。
噗。
慧明口吐鮮血,身體僵直一動不動。
“師父!”台下少林弟子如下鍋的餃子衝向法台。
李清南腳下不穩,身體陡然倒地,噴血而亡。
眾人無不大驚,一個是少林方丈,一個玉清宗下一任掌教弟子,二人居然雙雙暴斃!
這個損失無疑是巨大的!
蘇元更是驚訝,說好的隻是比試高低,怎麼二人突然就死了?
主持這場法會的中年男子倒是麵無表情。
“玉清宗李清南,少林寺方丈慧明法師因比試之際身擔佛道重任,所以下手堅決,是我輩立世為人之楷模!二位雖然身死,但法會仍要繼續。”
頓了頓又道:“下麵我宣布,國師一職暫由馬道長擔任,若有不服者皆可上前挑戰。如果二日內無人可以勝過馬道長,那麼便由我等一幹老臣快馬回京推舉馬先德為大宋國師。”
主持者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重點卻隻有一句,那就是由馬先德擔任大宋國師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