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亞電子城從三年前開工建設到落成，幾乎照搬了樂山電腦城的整個規劃和思路，隻不過樓蓋的更多，低層留給銷售批發零售電器、電腦、電子設備的商家，高層則主打商用辦公，為了完成招商，初期更是推出一係列的優惠措施，吸引了大大小小的公司進駐，在南風市也算得上晚器大成，一炮而紅。
新亞高層約有三十多層，在一樓電梯位置的樓層分布圖上，已掛牌入駐的公司不下幾十家，令人不得不由衷讚歎新亞別出心裁的招商模式，樂山在這一點上劣勢是非常明顯的。
電梯停在了16層，這就是陳剛所說的東陽科技有限公司所在的底層，可能是因為新亞電子城嚴重壓縮了走廊寬度及樓層高度，走在裏麵，有一種沉重的壓抑感，兩人並行都顯得擁擠，吊出的石膏頂很低，仿佛探出的煙感探測器會隨時蹭破頭皮。
進入已掛牌的辦公區，眼前才開始開闊起來。裏麵的辦公區域已初具模型，嶄新的開放式連續組合辦公桌早已劃分擺好，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布置剛抬進來的文件櫃。
整個十六層的房間布局以辦公為主，都是比較通透的大房間格局，順著步行梯拾階而上，我和胖子溜達到了十七層。十七層估計進行過掏空處理，從步行梯進去就可以看到一處開闊的空間，一排排的桌椅有序擺放，桌椅的北麵是一處吧台，再往裏走，是一處半封閉的大房間，個中的擺放類似於飯店的後廚，想必十七樓應該是公司的餐飲部了——能夠在這種中高檔樓盤中設立公司餐廳的，在南風市應該為數不多，這個陳剛，似乎有些來頭。
除了一些儲藏室和VIP單間，十七層再無實質性的房間，我和四胖又開始向十八樓攀爬。
入口處是一間會客廳，設施已擺放齊備，簡約的歐式沙發，米黃色的牆麵加上掛畫的點綴，顯得氣派典雅，臨街的百葉窗、毛式的地毯，使得室內顯得溫馨又不失清新自然。
再往走廊內走，就是總經理辦公室，門上著鎖，無法進入。
整個十八層大致是給管理層使用的，有偌大的會議室，各類公司首腦的辦公司基本都在本層。
簡單走了一遍，我和四胖合計了一下，監控這一類的設計主要集中在十六、十七層，公司已經在十六層的安保室留出機位，四胖對線路的走法和布局有了大致的意見，對於門禁、考勤這一塊兒，需要的設備有限，打印機在辦公區使用數碼複合機，利用局域網共享打印，領導層即使人人配備數量也不會太多，更何況無紙化辦公早已風靡全市，那麼——最大的需求，應該是集中在了電腦這一塊兒。
但饒是如此，這又是什麼大活呢？
“何老大，這就是你所說的大活？單按我這一項來講，20個頭子都綽綽有餘，監控這類的預算恐怕也就小兩萬塊錢，其他的像什麼門禁指紋考勤就更沒幾個錢了。”
四胖好像也看透了我的心思，很直接地表示了失望的想法。
“少廢話，蚊子再小也是塊肉，監控給你你吃不吃？”
“吃吃，做完活兒保證請何老大吃頓好的。”四胖一臉的諂媚。“不過，何老大，他們公司也不小，起碼也要百八十台電腦吧，小幾十萬呢，你這塊兒應該有些利潤。”
“難說，不過經過剛才的觀察，我心裏稍微有些譜子了，現在該給陳剛打電話了。”
我翻出陳剛的電話，撥過去，陳剛很快接了。
“嘿，何老弟，你在哪兒？”
陳剛的口氣變得十分輕鬆，不再是一板一眼正統的的樣子。
“我在你們公司的十八樓，剛才公司三層的布局我已經簡單看了一遍，心裏有了個大概規劃，您看您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想當麵談談我的看法。”
“好的，兩分鍾到，在會客廳等我。”
掛完電話才一分多鍾，陳剛就快步走了進來。
“來來，何老弟，看我把誰帶來了。”
我抬眼一看，後麵跟著的竟然是張文良，還有一個人，我也再熟悉不過，何大海。
除了陳剛還是昨天的一副打扮，張文良穿著一件黑色的毛料大衣，腳上的皮鞋油光鋥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周潤發式的大背頭，有著成功人士肆無忌憚的招搖。
而背後的何大海也不次，衣衫稍薄，但西裝革履、油頭粉麵，在三個人裏絲毫不落下風。
我心裏突然想，你們特麼是來看老子笑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