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美女,竟然口裏吐著白沫,也轉過頭,看著我。
我仔細一看,那不是白沫,而是啤酒的泡沫。我再一看,這美女的右手上,竟然還抓著一瓶已經打開的易拉罐啤酒。
敢情這美女是帶了啤酒上車的啊,這小妞,原來是個酒鬼啊?
那美女看了一下我,又轉回頭,一揚脖,把那易拉罐的酒都喝了下去。咕嘟咕嘟,那啤酒就好像是白開水一樣,順著她的紅唇,通過起伏的脖頸,流進了她的身體裏。
此刻,我突然好想變成那瓶啤酒,也鑽到她的嘴裏去。
這車上的其他男人,也都驚愕地看著這位美女如此豪爽的表現,有的人竟然還打起了嗝。
“美女,你去哪裏啊?”我清了清嗓子,問道。
“明都公寓。”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什麼?明都公寓?”我愣了,竟然大叫了起來,“這麼巧啊,我也住在那裏啊?”
那些男人聽到這話,齊刷刷地向我投來了不屑的目光,還有一個光頭男人對我豎起了中指。
你這招泡妞手法,早已過時了!他們似乎都在心裏這麼說。可是,我並沒有說謊,我確實就住在明都公寓裏。
“那,你是去幾號樓啊?”我又追問了一句。
“2號樓。”這美女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驚訝,也沒有半點欣喜,而是冷冷地說道。
“什麼?2號樓?”我又打叫了起來。
突然,一顆被嚼得隻剩下核的爛蘋果,朝我迎麵飛了過來。
我嚇得一低頭,這蘋果就擦著我的頭頂,飛了過去,砸在公交車側麵的窗戶上,又掉了下來,落在地板上。。
“你麻痹的,叫這麼大聲,叫個鬼啊?”剛才那個對我豎起中指,光著頭,穿著藍布牛仔服的男人,罵罵咧咧道,“老子要睡覺,別打擾老子!”
敢情這蘋果是他丟過來的,好在他雖然身強力壯,可這投擲的準頭就差了一點。
“這些人真沒素質,東西不好好丟到垃圾桶,非要這樣丟過來。”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盡量不被對方激怒。
美女就在身邊,我必須要淡定!
“垃圾?”那美女聳了聳肩,突然,就揚手一扔。
隻見,她手裏那已經喝空的易拉罐,就如手榴彈一樣,在空中拋出了一個拋物線,朝著那個光頭男人飛了飛過去。那個光頭男人嚇了一跳,本能地抱住了頭。
那易拉罐卻隻是越過他的頭頂,就準準地落到了他身後的那垃圾桶裏。
“是垃圾,就要丟到垃圾桶裏去,不能隨地亂丟,知道嗎?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東西,還要我來教你們嗎?”突然,這美女竟然咆哮了起來。
那個光頭男人,還有那些還在看著我們的男人們,一個個都張大了嘴,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一個性感美女,竟然會如此大聲地吼叫?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河東獅嗎?
我也被嚇得麵色鐵青。媽呀,這小妞別是從韓國來的野蠻女友吧?這麼彪悍,這麼牛逼,誰還敢得罪她呀?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小妞投擲易拉罐的水平,都可以去參加國家女子籃球隊了。
“你丟得可真準!”我戰戰兢兢地恭維道。
“沒什麼。”那女子竟如變戲法一樣,又從包裏拿出一瓶易拉罐啤酒,又旁若無人地喝了起來。
媽呀,這女人的酒量驚人啊!
“有的人,還不如這垃圾呢。”突然,她憤恨地說道,仰起頭又喝了一口,眼睛直視著前方,“垃圾,你真的是一個垃圾!”
奇怪,這小妞在說誰呢?難不成,她是在說我嗎?可我又不認識你呀,你為什麼說我是垃圾呢?
我不敢再多和她搭訕了,隻得把臉轉向了窗外。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公交車裏亮著燈。我可以透著那反光的玻璃,看到那女子。
我是對著那車窗玻璃欣賞她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在欣賞車外的風光,隻有我自己心裏最清楚我再做什麼。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突然,那女子開口說話了,“沒看過女人嗎?”
我嚇得一哆嗦,轉過了頭。
這個美女並不去看我,而是又喝了一口啤酒,自言自語道:“等一下,可有你好看的了。”
這是啥意思?她是在對我說話嗎,還是在自言自語?
“等一下,可有你好看的了。”這話是蝦米意思?是威脅,還是引誘?
不好,這女人是不是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