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時候,心勁兒很大,做什麼事有股朝氣,如今,多了些許圓滑,些許世故,些許所謂的大局觀,也就多了幾分厭惡與惺惺作態。
不想這些了,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外表光鮮,柔柔弱弱的辰露,內裏竟是一副蛇蠍心腸。
回頭看了眼黯然神傷的王秀,我不知是腦抽了還是怎麼了,居然問了句:“你還喜歡她嗎?”
問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我問的不僅是一句廢話,還是一句蠢話。
王秀皺著眉頭,認真想了一會兒,好像我這個問題多麼有深度一樣,良久之後,他很認真的答道:“我喜歡辰露,但我恨辰露。”
“哦。”我應了一聲,他的話很難理解嗎?不難。
就如同我對李嫣一樣,曾經愛過,現在不愛了,即便是愛,愛的也是曾經的李嫣,所以我也可以說一句,我愛李嫣,但不愛現在的李嫣。
人總是會變得,當她不再是那個她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將曾經打包珍藏在心中,而不是和現在糾纏不清。
那輛車,不知是那方的人,自從我和王秀離開明欣,它就一直跟著,此時我在三環兜了不止一個圈子,它還沒有絲毫放棄的樣子。
可真夠沒趣的,不過我想,別的不知道,至少應該不是上官琅派來的,否則還真讓我小瞧了他。
王秀一路沉默,不知心裏在想著什麼,回想起當初,剛出獄哪會兒,王秀過的混蛋日子,我真不忍心讓王秀心裏這仇恨的酒,繼續醞釀下去了。
我曾答應過他,會幫他報仇,也是用他心裏的這根刺,激起他的鬥誌的,現在,雖然為時過早,以我們如今的這點能力,對上辰家的嫡女,確實有些吃力。
但是那又如何,我回頭衝著王秀言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一個辰露而已,有事一起抗。”
“可是……”王秀目有糾結,辰露算個屁,以王秀的智商,隨隨便便就能玩死她,麻煩的是北辰,動了辰露就等於動了北辰,如果引來一個豪門的反撲,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王秀因此糾結,也因此沉淪,這不是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買賣,弄不好還會連累家人,所以王秀曾經才會那麼渾渾噩噩,現在也是畏手畏腳。
“沒什麼可是的,你之前不是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我和秋家那位換個位置麼?怎麼這會兒輪到自己就這麼慫了?”我打斷王秀顧慮重重的話。
王秀被我問的無言以對,可他還是心有堅持,為了打消他心裏的顧慮,我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挽起衣袖,拔出束在手臂上的那柄刀。
寒刃出鞘,車內的空氣都冷了幾分,王秀疑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解釋道:“周老爺子送我的,七殺就是用這把刀,打出來的。”
王秀眼眶一紅,張嘴欲言,我急忙打斷他:“得,矯情的話就別說了,咱倆誰跟誰啊,其實這點事兒,咱們也不是扛不下來。”
楊意聽起來,輕飄飄的話,落到王秀耳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他被自己的女人背叛之後,便不再對人打開心門,楊意是第一個。
事實證明,他這次賭對了,他沒有看錯人,一把刀,那是楊意的不是他的,所以楊意那句咱們,其實不關他什麼什麼事,那是楊意與七殺的情分。
既然如此,王秀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他咬了咬牙,心中恨道:賤人,你給我等著。
打消了王秀心中的顧慮之後,我收起那把刀,其實在我看來,事情也不一定會那麼壞,畢竟現在鷺島亂了,亂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不是麼?
到時候,用不用七殺幫忙,就另當別論了,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欠了人情,總要還的。
不過,我好像忘了件事,我惡趣味的與王秀說道:“嗯,有時間,我帶你去個地方。”
“和辰露有關?”王秀不傻,聽得出我意味深長的語氣。
“嗯,保證你大跌眼鏡。”我眼中浮現出兩男一女,那荒淫無度的畫麵,真不知道,王秀看了會作何感想,大概會痛恨自己當初瞎了眼吧。
夜漸深,後麵跟著的那輛車,可真有耐心,這都跟了我們三個多小時了吧,還跟著,可是我卻不想,陪他們玩了。
一路加速超車變道,輕而易舉的甩掉他們之後,我與王秀各回各家,把車開進車庫之後,我忽然想起那顆紅痣,我掏出手機給羅敷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