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要在這裏,堵蕭紅蝶的想法,也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路上我心中慌亂,可是回到蕭家之後,我又冷靜了下來。
我幹嘛要心虛啊,我是先對不起蕭紅蝶,惹毛了她,可是她不也還手了嗎?而且下手那麼重,我倆這頂多算是,扯平了。
對,扯平了,我心裏這麼想著,回到蕭家別墅,躺在沙發上,將這前前後後的事,重新捋了一遍,看來我今後真的不能在那麼玩命似的喝酒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暗下決心,不過瞬息之後,我又自嘲的笑笑,這種傻事,傻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會在做第二次了。
昨晚真是信了羅敷的鬼話,以為喝酒有用,可是真的有用嗎?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人可以醉一時,可醉的了一世嗎?
搖搖頭,把這些想法壓在心中,我去冰箱裏找了些冰塊,還是先把臉敷一敷吧,就這麼腫著,難受。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躺在沙發上,一邊敷臉,一邊想著,漸漸就入了神,直到天黑。
冰袋裏的冰都化成水,似乎都有些被我捂熱了,我方才醒過來,好吧,我承認早上醒的有些倉促了,我困意不解,想著想著就睡著的。
隻是我睡的很淺,所以當有人把客廳裏的燈打開時,我猛然驚醒,睜開眼,李嫣便出現在我的眼前。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她意氣風發,好不得意,原本愁緒難消的臉上,此時也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但是她的那雙眼,卻和她臉上的神情有太大的反差了,她的眼睛變得更幽深了,哪裏顯然藏了太多的事。
她盯著我,我看著她,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僵著,先是李嫣沉不住氣,燦然一笑,幸災樂禍的打趣道:“你這是泡妞被人打了嗎?”
我摸了摸已經好了不少的臉,將身子擺正,回答道:“你怎麼知道?”
盡管知道李嫣是在取笑我,但是還真讓她說對了,我這還真是泡妞被打的,隻是我泡的不是別人,是蕭紅蝶罷了。
李嫣不知其中緣由,以為我故意這麼說的,所以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便開始換鞋,準備直接上樓了。
當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忍不住突然出聲:“喂,”
李嫣回過頭來看著我,眼中有些許希冀。
“你真的非要拿到富成嗎?即使拚掉一切也再所不惜?”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我並不是很懂自己的心,我隻知道,如果我不問個明白的話,我會不甘心,不甘心的睡不著覺。
富成,富成,都是富成,有時候我甚至會想,如果沒有富成,沒有蕭家,沒有李家,如今又會是那般光景。
如果沒有富成,大概應該也不會有當年的事,李嫣若是一個普通女子,怎麼會和命案扯上關係。那樣的話,我們應該會畢業,工作,然後結婚生子,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可是因為富成,一切都變了,我變了,吃了六年牢飯,我脫胎換骨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而李嫣,她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盡管我們都知道,彼此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但是當我從蕭紅蝶的口中得知,六年來,李嫣嫁給蕭父,兩人卻從來沒發生過一次關係的事時,我承認我心裏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些東西如同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飄散在我的心田上,當它發芽生長開來的時候,孟葦的一番話,如同一壺開水澆下,這剛剛發芽的種子,瞬間枯萎了。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它又悄悄的死灰複燃了,也許那句話說的沒錯,每個男人對初戀,都有種特殊的感情,所以當我再一次看到李嫣的消息時,我心裏的那種感覺更強烈了,我覺得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李嫣眨巴眨巴眼,走到我身前,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道:“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她的眼神很真誠,所以我沒有不信的道理,鄭重的點了兩下頭。
李嫣笑了,笑魘如花,而後略帶歉意的說道:“當年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隻是不是現在。”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我麵前,流露出這種情緒,自從我出獄後,在蕭家見到李嫣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像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一樣,和我硬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