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她對於一個陌生人如此的熱情不像她的一貫作風,就單單她的話中就有很多的破綻,一般情況下父母在第一次遇到自家孩子的朋友先是一頓盤問家庭情況和自身情況是必不可少的,雖說鍾秋霞可能不會那麼介意對方的出身,也不是個八婆的性子,但她為什麼要話中有話的跟善生說以後這裏是他的家,我們是他的家人讓他安心住下,還讓我帶他去買衣服,這一切都不合乎情理啊!
還有剛進門時她看善生的眼神,明顯是震驚和激動,本來我覺得可能是跟她鍾家血脈有關,雖沒繼承鍾家術法神通可畢竟也是耳濡目染,對妖魔精怪之氣也必然會有所感應,可,我的這個想法卻大錯特錯,事實是哪怕她身體中流淌著與常人不同的血液,可既然沒有繼承鍾家的神通那就跟常人無異,既然跟常人無異那她又是如何一眼就看出善生的與眾不同?
難道她並不是表麵那樣是個沒有術法神通的人?但開啟鍾家血脈乃是光宗耀祖無上榮譽的事,她為何要隱瞞?還是這裏麵另有秘密是我不能知曉的?
在鍾秋霞問出這句話之後,我的大腦飛快的運轉,想不透究竟是為什麼要隱瞞她術士身份,但也認為這一切必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也就沒有刨根問底的追問下去,隻是跟她簡單扼要的述說了善生身份的來龍去脈,她聽後點了點頭告訴我說:
“陽陽,善生是個不可多得的隗寶,一定要善待他如兄弟手足”
對此我並無異議,也就爽快的點頭稱是,至於鍾秋霞的身份是否如我所想的那樣另有秘密,也隻能待日後慢慢的推敲了,我相信早晚會了解真相的。
第二天我按照鍾秋霞的囑咐給善生買了幾套適合他的衣服後,便帶他去店裏準備開門營業。
可誰知道我這邊店門剛剛打開不到五分鍾,就有兩人推門走了進來,一進門沒走兩步那個年齡大的婦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叫道:
“大師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家都亂套了你快去看看吧!你再不去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沒了”
年輕點的女子一見她這樣,也是直接膝蓋一軟朝我跪坐了下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
“大師,我丈夫他又回來鬧了,而且還把我婆婆給打了,求你給去看看吧!”
這一老一少不是別人,正是新婚就死了丈夫的林萱萱和她那個毒舌婦婆婆,隻是這次毒舌婦婆婆成了坐地耍潑的無賴婆婆,隻見這倆人一個哭天搶地的拍著大腿,一個我見猶憐的摸著眼淚,兩個成鮮明對比的一老一少婦把我搞得滿頭的烏鴉亂飛,站在旁邊的善生也是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似乎是想問:“這倆人誰啊?”
我一見狀先是不慌不忙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水,隨後給善生使了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左腿搭在右腿上,二郎腿一翹,慢聲拉語的說:
“林萱萱,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前幾天你婆婆親口說的讓我滾,這說出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可是覆水難收啊!……”
“額……這個……!大師……那個……”
林萱萱“這個”“那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跟我解釋,最後無奈的看了眼旁邊咧著大嘴正哭著來勁的中年婦女一眼,眼神一暗,低頭繼續說:
“前幾天是我惹了婆婆生氣,不料卻把火氣引到大師您的頭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們這無知婦孺一般見識了”
本來被她這麼一說,我氣還真消了點,正想著還是“美女”會說話,既然如此就跑一趟也沒什麼難事的時候,她旁邊的婆婆卻不樂意聽了,眼睛一瞪上去就掐了林萱萱的胳膊一下,突如其來的痛感讓沒有心理準備的林萱萱大叫一聲,這一叫喚又把中年婦女嚇了一跳,惱怒的坐在地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林萱萱的腦瓜厲聲罵道:
“誰是無知婦孺?誰是無知婦孺?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的非要嫁過來我兒子會死麼?我兒子不死他能來鬧騰我麼?能打我麼?你不惹我生氣我怎麼會對大師無理?全是你這個掃把星的錯,你還罵我是無知婦孺,你給我滾,我們陳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滾……,滾……滾……!”
中年婦女一連罵出好幾個“滾”字,似乎是越罵越來氣,越來氣就越想罵,再加上林萱萱的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小媳婦樣子更是助長了她的威風,最後罵著罵著竟然還站了起來,用那半高不高的尖頭皮鞋狠狠的踹向林萱萱的身上,林萱萱一邊哭著求饒,一邊躲著高跟鞋的攻擊,一場婆媳大戰正拉開帷幕。
當然按照林萱萱的柔弱性子,再加上可能內心中也對丈夫的死也抱著一點內疚和自責,所以隻有中年婦女一人動手,而她隻能求饒並且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