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也擬泛輕舟-伴蘭生(二)(1 / 2)

再次醒來的時候,夜幕下星光點點。兩岸已經燈火漫布了。星星很大,很亮。月亮看起來也還是圓的。似乎這燈火也全是這星星的陪襯了。空氣裏是淡淡的水腥氣,還有藥香。

“重月,醒來了就吃藥吧。”

放大的呆子的臉,光線灰暗,這孩子的眼睛還是很亮很亮的。

這藥,我皺眉,似乎不是一般的苦。“這是我親手熬的,重月可一定要喝了。”

“你就喝了吧,會有一點效果的。”這是聲音倒好像帶著一點點戲謔的意思。

我拿了眼睛瞟這位大仙。他卻回過頭莞爾一笑。“你不用謝我。我的藥,也隻不過稍稍緩解一點痛楚。但是我看著,你到是還是痛苦比較好。”

我忽然明白了。我估計是可能便要半身不遂或者植物化了。

我其實很想問問,還有多長時間。可是話到嘴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四少爺,您若是怕她好的慢,您繼續在旁邊呆著。”

我看到那個呆子,悶悶的出去了。也看到那邊小小的火爐,以及上邊的藥爐。我應該已經睡了一會了,怎麼似乎還在城中。

我也相信這個大夫的話。綿長悠遠的夢境,之前的痛苦現在的毫無所覺。不,其實知覺隻是慢了幾拍。可是,我天生敏感,山上我所提高的便也是類似的能力。現在的狀況,是真真不妙。

我忍不住想到,那玉蘭花田裏,妖孽一般的人所說的話。

是了,我喝了水的。

我那時並不覺得有什麼詭異。時至今日,若說不信,那也太過矯情。我也懷疑這速度。我離開那片花田,不過二十幾天罷了。這種速度,我還是找一個花盆比較妥當,信呢,就埋在花盆裏,把我自個兒栽上,那應該是一株還不錯的玉蘭花吧。

我眼下最為正確的辦法是離開。可是,似乎有些困難。

東方來的很巧,怕也是那容公子的意思吧。那種人,最為擅長的是把所有人都握在手心裏。像是下棋一般。所以我雖然特別喜歡那種兩人對坐時指尖夾起黑白色棋子的一種狀態,卻是極討厭自己下棋。大概是我不喜歡控製別人。所以隻會背棋譜。但是作為局外人,我是很有興趣欣賞一局好棋的。眼下,心底到底還是極鬱悶的。似乎被當作了棋子了。

“你是東方家的當家人嗎?”

我問他。夜風很溫柔,小船搖搖晃晃的。我想我是暈船暈的狠了,腦袋也不清楚了。答案我知道的。他是方式拿到了家主的位子,資料是沒寫清楚,可是大批人的猝死,便也知道,即便手上沒有血腥,可是手腕也比得上彼得大帝了。

“小丫頭是擔心自己到了本家不順心嗎?”

“你放心,你這樣善解人意,嘴巴靈巧的,但凡本家的人見了你,絕對會喜歡的。”

我沒來得及反應呢,隻聽見絲竹之聲大盛。

這是流花的歌舞集呢。我心下高興。雖然軒軒的舞蹈絕妙,可是我更想看看這許多舞者集於一處的盛世繁華。我到了流花,見了許多人,心底到底是高興的。鑒於古代的人口密度問題,到處都是地廣人稀。所以偶爾在人群中擠一下,到有點恍然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