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正頭疼的時候，李媽回來了，準備做晚飯，見到長噓短歎的兒子後，說道：
“正正，你歎什麼氣？家裏沒鹽了，去買袋鹽回來。”
李媽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錢遞給李正。
“媽，沒什麼，我這就去。”
見到老媽問話，李正隻得收回心神，接過零錢，向村子西邊的小賣部走去。
“李伯，買一袋鹽。”
一進小賣部，李正便高聲向小賣部的老板李建華說道。
“好嘞，小正，你家裏是要精鹽還是粗鹽？”
李建華見有生意上門，立刻從櫃台後的椅子上坐了起來，笑嗬嗬地問道。
“呃，精鹽多少錢一袋？粗鹽又是多少錢一袋？”
被李老板這麼一問，李正才想起來，九十年代商店賣的鹽有兩種，一種很細，像是麵粉，稱為精鹽；另一種很粗，像是冰糖，是為粗鹽。
自己出來時，忘記了問老媽，要買哪種鹽。
“精鹽一塊五一袋，粗鹽一塊錢一袋。”
“那來一包粗鹽吧！”
李正一邊說，一邊把錢遞了過去。老媽隻給了自己一塊錢，這下毫無疑問，是要買粗鹽了，想到這裏，李正感覺有些心酸，沒錢連好鹽都買不起。
“好嘞，你的鹽！”
李老板接過李正的錢，把粗鹽遞了過來。
買好鹽，離開小賣部，正要回家裏時，一輛皮卡車從村子裏竄了出來，緊貼著李正而過，嚇了李正一大跳。
隨後，一個婦女就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哭，一邊哭一邊罵，說不出傷心痛苦。
從婦女的哭罵聲中，李正了解到，剛才那輛皮卡是鄉裏計生辦的，剛剛到婦女家去查超生，婦女家沒有錢，便把她家裏的黑白電視機強行搬走了。
見到這個場麵，李正不由得苦笑，這個時候的計劃生育抓得很嚴，這種扣押財物抵超生款的事情很常見。不像十幾年後，國家又放開了計劃生育，鼓勵人們生育。
政.策這個東西，真是沒個準！
正感慨時，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困擾不已的經濟問題突然有了解決方案。
現在爸爸不是占有煤礦的股份嗎？這些股份，不就可以像婦女家的黑白電視機一樣，用來抵押換錢？
想到這裏，李正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立刻撒腿就往家裏跑。
跑到家，把粗鹽往廚房一放，立刻衝進了爸爸的房間，此時的爸爸已經下班回家，正拿著從村會計那借來的《參考消息》看。
“爸爸，我想到怎麼借錢了。”
李正一把搶過《參考消息》，興奮地說道。
“正正，快把報紙還我。”
李爸正陶醉在《參考消息》構建的烏托邦世界裏，猛然被人奪去，心中很是鬱悶，看清奪自己報紙的是兒子後，不悅地喝道。
“爸，我有辦法借到錢了。”
見爸爸的臉色不悅，拳頭握緊打算招呼自己，小時候沒少吃過虧的李正急忙退後了一步，解釋道。
“怎麼借錢？”
聽到兒子說有辦法借到錢，李爸的不悅立刻一掃而空，著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