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階大殿上,擎天大柱如同衛士一樣莊嚴的直立著。八個身穿青色長袍的老道,分別圍坐在大柱旁邊,口中念念有詞。
玉階下麵,站著長達數百排人眾,他們之中有兵士也有群眾,皆一臉痛苦擔憂的不舍相。這些人著裝無不破破爛爛,除了幾個老道身上的衣服算是完整外,就連兵士身上也是補了補丁的破衣服,別說什麼盔甲了。
這裏是雲際王朝的皇宮,因著開國時的繁榮昌盛已經閉關鎖國了上千年,但從目前的景象看,雲際國已經沒落到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據說老皇帝被十年前一場著名的魔邪大戰震斷全身筋骨,就連七魂六魄也被打散,隻有皇宮的太子雲錐宴強行用雲際國傳承的鎖魂大法為老皇帝保留了一絲元神,現在被冰凍在宮心冰窖內已有十年。
國家敗落,太子也一樣沒有錦衣玉服。
太子雲錐宴一身淺藍布衣,腳上踏著一隻過膝的獸皮靴子,焦急不安的看著殿堂的一角。
“吉時已到,太子可準備啟程”
靠近大殿的一名青衫道士慢慢起身,鞠了一躬。
“去看看二公主怎麼回事”雲錐宴朝旁邊的一個侍衛吩咐道。
雲際王朝雖然沒落,但是幾乎到達聖神高度的做法禮節之事卻是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上千年來,雲際國的臣民不僅養成了很好的遵紀守法注重諾言的良好習慣,就連尋仙問道占卜吉凶也成了一種人人自豪的傳承文化。
這次被當成寵物一樣被養在皇宮的洛鼎鼎作為隨同雲錐宴出國尋找可挽救雲際國的人選,據說,也是那些權威的老臣的掐指算出來的。
洛鼎鼎氣憤那些隻知道掐指算命卻不懂的如何實際關心百姓疾苦的老臣,但畢竟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也就心甘情願的接下了這個擔子。
半柱香的功夫,士兵趕回。
“二公主,二公主……”
士兵臉色驚懼遲疑,話在喉頭硬是不敢說出來。
雲錐宴眉頭一擰,身形一轉,出了大殿。
男子眉毛一寧,揮退欲再次上前催促前行的道士,“送別儀式到此結束,有勞各位了”
說完雲錐宴輕歎了一口氣,轉身朝深宮走去。
不用說他也知道那臭丫頭去了哪裏。
她的膽子也真是越來越大了,宮心冰窖乃雲際國聖窖,隻有國內最寶貴的東西才能保存在裏麵,也隻有當朝最尊貴的人才有資格去宮心冰窖。
老皇帝雖然處於植物人狀態,但畢竟還是皇帝,自己這個太子也隻有在看望父皇“遺體”的時候,才會一年過來一次,還要得到眾大臣們的共同同意。
這個臭丫頭倒是好,三天兩頭的過來,若不是自己看在她是父皇心頭肉的份上,也不會把那隻使出障眼法功能的寶器送給她,以蒙過那些大臣們的眼睛。
從剛才那士兵的表情看,這丫頭八成是把寶器弄丟了,竟還敢大模大樣的過去。
走出大殿,雲錐宴直朝修建隱秘的冰窖走去。冰窖平時都有兩名武功極強的少女看護,現在冰窖門口卻空落落的不見人影。
冰窖內白霧撩動,一名白色衣裙的少女背影此時如一朵半開在霧氣中的蓮,難得低頭靜坐的模樣宛如天上花間仙子。
兩名少女一左一右正站在她的身旁,正是看護冰窖的兩名少女。
“啟稟殿下”
兩名少女見雲錐宴走進,慌忙行禮。
前麵白衣少女卻絲毫未動,她麵前放著一麵透明的水晶棺材,裏麵躺著穿戴整齊慈眉善目的老者,這老者就是雲際王朝前些年對抗外敵入侵時不行遭致重傷的國王。宮心冰窖乃雲際王朝開朝之時形成,凝結了千年來無數的極寒天氣,這些極寒天氣被宮心冰窖儲存煉化,任何東西放進去,都會保持不腐不化,即使保存上萬年都沒問題。
洛鼎鼎黑亮的眼睛隱在隱現白霧中,長長的睫毛上麵掛了幾顆水珠,頭發因為白霧的侵染已經有幾縷濕噠噠的貼在皙白的頸脖上。
“你先出去”洛鼎鼎未回頭,卻下命令般道。
“時辰已到”
雲錐宴早已經習慣了她的沒大沒小,根據雲際王朝的習慣,誤了及時,可能會使行程遭致失敗。雖然雲錐宴也不大信這個,但畢竟塗個吉利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