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月茹姐姐就在我家住下了。幽冥長老按照他當初許下的諾言,每天晚上便到我夢裏來教我,那情景就像我在竹林裏和他麵對麵一樣。他見我身體虛弱,又沒有任何基礎,不但不失望反而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我問他原因,他說天下的法術、武學門派各異,種類繁多,學得多而雜、雜而不精反而有百害而無一益。我雖然是一張白紙,隻要持之以恒定然能繪製出美好的畫卷。說完便教給我一套吐納法,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幽冥長老反複叮囑:吐納法雖然看似簡單,但其中包含了無盡的奧秘,一旦掌握了其中的精髓還可強身健體,對我再適合不過。再就是練功的時候切記心浮氣躁,如果急於求成,結果反而是適得其反。說完這些他就讓我獨自一個人在竹林裏練習,自己到一邊喝茶去了。我按照長老給我講的那幾個時間段,不論白天還是在夢中,都堅持認真練習,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我的夢中也有月茹姐姐的身影,每次我練習完她便會笑盈盈的從那竹林後麵閃現出來拿一塊手絹幫我擦額頭上的汗。白天也是如此,我好一問她為什麼能出現在我的夢裏她總是笑而不語。我搖著她的手要她教我入夢的法門,她就是笑咪咪跟我說:楓兒乖,你先練好爺爺教給你的吐納法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我的身體狀況終於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村子裏的人見我死而複生,饞嘴狗抱來突然變得體大如牛,媽媽憑空得了個幹女兒,他們一邊是覺得好奇,一邊又是覺得匪夷所思。以至於好多年以後一旦有人提起我們家,村裏的老人就說:他們家的那些事情,說出來你保險跟聽神話故事一般。說著便會點上一支煙,慢慢的吸上一口,跟圍在身邊的年輕後生們說起我們家的往事:從前……
對不住大家,我的思想又開始飄忽不定起來了。還是要提一下抱來,因為它在後麵的故事中多次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我恢複健康後最怕的就是抱來,我怕的就是它還像以前一樣喜歡跟我撒嬌。以前撒嬌是站起來把兩個前腿搭在我肩膀上舔我的臉,我還推得動;現在它比我的個子還高些每次看它都要用仰視,隻要它高興一低頭就能舔到。推我是推不動了,最痛苦的是我越推它就越往麵前來,隻好每次都用手護著臉左右躲。它雖然擁有牛的體魄但是缺少牛的穩住。你可以想象一下:一條像牛那麼大的狗站在你麵前,跟你扭著屁股、搖著尾巴、拖著大紅舌頭、晃著大腦袋、拿一雙牛眼那麼大的狗眼瞪著你,巨大的狗腿還不安分的踩來踩去你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它每次撒嬌的時候狗腿子就喜歡亂動,經常踩到我的腳上。好在它的腳掌下是有肉墊的,要是像牛蹄那樣的硬殼,我不曉得被它踩殘廢多少次了。
有一次我趁它趴著爬到它的背上,像騎牛一樣的坐著,然後發聲喊:駕。它一愣,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站起來邁開步子小跑了起來。原來坐在狗背上跟坐在牛背上的感覺差不多,我又興奮的喊了一聲:駕。這下它發飆了,扯著嗓子吼了幾聲,邁開大步在田間小路上狂奔,隻嚇得雞飛貓上樹。風在我的耳邊呼呼的響著,我怕它把我甩下去了,緊緊的抓著它脊背上的毛,緊張得手心都汗濕了。在地裏幹活的村民遠遠的看著以為是誰家的牛跑了,等跑到麵前才知道是條狗,他們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叉著腰看稀奇,嘴裏還評頭品足一番:嘖嘖,好大的狗啊,打了幾十個人可以吃頓好的。旁邊馬上有人諷刺道:你還想去吃它,它不吃你就是好的了。哎喲你看它背上還有個人呢。可不是嘛,膽子不小啊,這要是從狗背上滾下來不被摔死都會被狗踩死。你看那狗腿,好粗一根根。我本來是不怕的,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這麼一說心裏反而怕起來了。抱來帶我在田間地頭兜了一圈風,又回到了家門口。它也不管我下來沒下來,直接往樹蔭下麵一倒,把我從背上掀了下來,側著身體躺在地上張著大嘴喘粗起。我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它旁邊看到它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舌頭從嘴裏伸出老長。我蹲下輕輕的摸著它的狗頭,它扭過腦袋看我一眼,換了個趴著的姿勢望著我,把腦袋往上揚了揚迎合著我摸它腦袋的那隻手,一臉享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