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笑著說:這豬有點認生,又頑皮,等你和它熟悉了就好了。那大白豬聽了爺爺的話,眨眨眼睛把身體往爺爺麵前靠了靠伸嘴便拱爺爺的腿。爺爺見豬靠了過來就知道它沒安好心,往後退了幾步,豬的那一嘴落了空。大白豬見偷襲爺爺沒成功便掉過屁股和旁邊的抱來瘋鬧去了。那老人望著爺爺的步法,不禁問道:老哥哥對太極拳也有研究?爺爺隨口答道:閑暇時偶爾耍一耍。媽媽見兩個老人的話題從豬身上跑到拳法上麵去了,便知道這買賣不是一時半會能談完了,轉身進廚房做飯去了。
飯後,爺爺和老人談得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媽媽見老人牽來的那條牛一直拴在外麵的樹上,肚子餓的扁扁的,這會正十分煩躁的在那轉圈圈晃腦袋覺得可憐就從菜園裏扯了一籃青草給牛吃。牛遠遠的看見媽媽提著一籃青草過來,高興得眉開眼笑,不停的撅蹄子晃腦袋想要擺脫繩子的束縛。
媽媽和牛不熟望著那粗壯的牛角怕被它頂著,就對牛說:牛啊,你若是想吃草呢就往後退一點,我怕你頂我。那牛似乎聽懂了媽媽的話,果真低著頭往後退了兩步。媽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前走了兩步對那牛說:再退兩步。牛又退了兩步。媽媽說,你莫非能聽懂我說話?牛趁媽媽沒留神,伸嘴就從籃子裏叼草吃。媽媽望著牛一臉餓極了的吃相把籃子裏的草一股腦倒在牛的麵前,那牛頭也不抬頭,隻顧狠命的吃草。
牛的嘴大,吃得又快。一籃草不消片刻功夫就進了它的肚子,吃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張著嘴望著在旁邊發呆的媽媽晃腦袋。媽媽望著牛問道:你莫非口幹要喝水?牛點了點頭。見媽媽沒動,隻顧望著遠處的水塘出神。媽媽走上前去解開拴在樹上的繩子將牛牽到水塘邊,牛見了池塘裏的水就如見了親人一樣,往前緊走幾步低著頭一通狂飲。喝飽了就啃起旁邊的草來,媽媽說我沒空放你哦我還要回去洗碗去。說完拽著牛就往回走,那牛吃得正過癮,被媽媽一扯繩子有點不樂意,牛頭一仰對著媽媽示威一般的晃晃腦袋上那對牛角。媽媽怒道:好心好意牽你喝水莫非你還要頂我?牛聽了,歎口氣跟著媽媽回到了剛才栓它的那棵樹那裏。
屋內的老人不動聲色的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剛才他給了爺爺一個極其公道的價格:以目前兩倍的市場價買下大白豬。一邊了卻了心願,一邊賣了個好價錢,兩邊都是皆大歡喜。談完了買賣,老人望了望臥在樹下的牛說:老哥哥,我還有一事相求。我這條牛平時脾氣古怪,一般人根本無法近它的身,我方才見它在你女兒麵前低眉順眼十分乖巧。我有心把牛贈與你們但是以老哥哥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白要的,我便將它折價賣與你,隻希望你們能夠善待它。
爺爺略一沉思,也不要豬錢,就當拿豬換牛。老人推遲一番,也就答應了。兩人都是皆大歡喜。買賣談完兩人又講起了別的,中間又吃過中午飯,隻至日暮西山老人才起身告辭,爺爺把他送出門外,他指著遠處的竹林說:我家便住在那片竹林裏,你我今日一見如故,老哥哥得空一定要光臨寒舍;日後若有難處,隻要我幫的上的也必當鼎力相助。爺爺點了點頭喚過大白豬,依舊套好籠頭把繩子交到老人手裏,摸了摸大白豬的腦袋說:你且跟你的新主人享福去吧,從今往後可以免受殺戮之災了。
大白豬隻從那日從竹林裏回來便是日夜盼望著白胡子老者來搭救它脫離此地,當真正要離開時心裏也是依依不舍,畢竟自己是爺爺一手養大的。但一想到竹林裏的綠衣女子大白豬便將不舍丟到九霄雲外去了,調轉豬頭跟著老人往竹林的方向走去。大白豬走了後我們花了好幾天的才把豬圈上的瓦礫清理幹淨,好多年來那塊地就一直空在那裏,一直到後來我們拆了老宅建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