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血脈(1 / 1)

琉璃所飾的大殿之中,一名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忽地跪倒在地。懷中的嬰孩不過數月,正啼哭不止,那嚶嚶之聲不禁讓人心生憐憫之情。

跟前男子微微蹙起眉,道:“起身吧!”

“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女子仍舊是淚流不止,微微顫抖著身體,緩緩道出,雙手卻收的越發地緊。

“帝天欲滅我九黎族人已成不爭的事實,如今唯有此等辦法才可保住我九黎的血脈得以延續。”男子輕輕歎息,無奈道。

“如此,便無他法可取?”女子未曾放棄,著急問向跟前之人。

男子終是忍不住站起身,緩緩至女子跟前,抬手將她扶起。

“你早已明白我心中所想又何必令我為難呢?”男子柔聲說罷,抬手拭過女子眼角的淚水,“今次之戰,我等定是凶多吉少。”

女子止住了淚,靜默不語。

如今天下局勢皆傾於帝天,此次九黎族人與帝天之戰究竟存幾分勝算她又何嚐不知?奈何骨肉分離之痛早已超越了生死。

女子懷中的嬰孩兒不知何時止住了啼哭,竟安穩地在繈褓中睡去。

抬手撫了撫熟睡中的嬰孩,女子微微頷首。

男子接過女子懷中的繈褓,緩緩出了殿門。

胥楚元年,南宮山莊。

落雷陣陣,皆是驚醒大地之聲,白光稍縱即逝,好似劃破蒼穹的利刃,壓抑之感在周圍肆虐。

“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靜謐的空氣中炸開。

“何人叩門?”老翁問道,忙提著燈籠出了房門。

待老翁行至莊門前,敲門聲音忽地消失不見。

“吱呀——”老翁輕輕推開莊門。

借著燈籠散出的昏暗亮光,老翁疑惑著張望四周,卻意外瞥見一旁從中的異物。慌忙走上前去查看,竟因此驚訝不已。

“管家,這麼晚了究竟是何人來訪?”聞聲而來的是莊主南宮銘,靜靜問道,聲音中帶著幾絲疲憊。

“莊……莊主,您看這……”吳管家慌忙回至莊內,小心翼翼掩上莊門,神色異常道。

南宮銘這才察覺管家懷中的正熟睡的嬰孩,不禁蹙起了眉頭。

“這孩子是從何而來的?”南宮銘道,麵露慍色。

“方才有敲門之聲,我便起身前去查看,不想人未瞧見倒在叢中發現了這名嬰孩兒。”吳管家緩緩道,稍稍定了神。

南宮銘斂了眉,接過管家手中的繈褓,卻不想那娃兒竟在他懷中“咯咯”地笑出聲來。

不由得舒展了眉,南宮銘淺淺勾起嘴角,道:“這娃兒怕是方才之人遺下的,雖不知是何緣由,既已進了南宮山莊,便由我將其撫養成人罷。”

忽地,繈褓中落下一物,在這昏黃的燭光下卻顯得越發光亮。南宮銘將嬰孩遞至管家手中,抬手將它拾起。

方才之物乃是一塊見方的玉璧,透著琉璃光芒,奪目耀眼,“毓兒。”他靜靜念出玉璧上用小篆所刻的字。

而那在管家懷中的嬰孩兒竟啼哭了起來。

“我來罷!”南宮銘說罷,接過繈褓,豈料那娃兒竟停止了啼哭,又是朝他“咯咯”直笑。

不禁抬起修長的手指逗起這嬰孩兒,南宮銘清俊的臉龐顯得越發地溫柔。“這玉璧定是親生爹娘所留,便隨其喚作‘毓兒’罷。”南宮銘淺笑道。

“莊主,這娃兒機靈非常,又這般靈秀可愛,他日定能有所作為。”吳管家麵露歡愉之色,道。

“嗯。”南宮銘應道,臉龐之上是掩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