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青終因傷勢過重,沒能挺過來,送進醫院的第二天淩晨就走了。
就在她走後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千裏之外的“遊家溝”選出了閻保國作為代理董事長,代行董事長職權。但是君山集團李越山、李慕青父女倆同時離世,公司上下都發生了大地震,權力格局要重新洗牌了,所有工作都暫時停擺,包括收購遊家溝土地的事。
劉文貴多年經營,已經進入那個販毒集團的核心了,他一落網,警方順藤摸瓜,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將那個盤踞在太原君山娛樂城數年之久的販毒集團一網打盡,還牽連出了不少警察和官員。
宋雲麗沒了,常信和徐顯慧將她的骨灰送回武漢,和她父母、弟弟安葬在一起。常信的父母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擔心再生什麼變故,催逼著常信和徐顯慧趕緊結婚,於是就將婚期定在了兩個月後的五一節。
兩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4月30號晚上,常信一家和徐顯慧一家聚在北京常信家中,正在最後一次梳理著明天婚禮的事情,門禁忽然響了,常信起身過去一看,樓下單元門口站著一位一身黑衣的五十多歲中年婦女,常信很熟悉她——李越山的遺孀、李慕青的母親鍾秀梅,以前常信和李慕青談戀愛的時候經常見到她,她一直都很中意常信,心裏早就把常信當作自己的未來女婿了,卻不料平地起波瀾。
李越山父女倆剛出事的那幾天,常信和她見過兩次,她當時很傷心,整個人都始終是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今天忽然找上門來了,也不知是有什麼事。常信想著就回頭說了句:“我下去一下”。也沒開門禁,隻是把聲音關了,就直接開門下樓去。
常信心裏揣度,鍾秀梅從來不插手君山集團的事情,自己明天和徐顯慧結婚的事情鍾秀梅知道,因為還給她發過請柬,她這時候來找自己,不太可能是為了君山集團的事,估計是因為私事,沒準是要為自己女兒抱打不平。如今徐顯慧的父母都在家裏,萬一當著他們的麵說起自己和李慕青過去的事情,甚至是爭執起來,隻怕惹得未來的嶽父嶽母不高興,所以還是先下樓去探一探口風,看看是什麼事,如果不適合在家裏說的話,就在樓下,或者請著她到外頭去說。
常信下到一口,隔著單元門就看到鍾秀梅還站在門口,他們家的司機站在她身後,就說道:“鍾阿姨,您怎麼來了。”一邊說著就趕緊打開單元門,走了出去。
鍾秀梅看著常信撇了撇嘴,輕輕歎了一口氣,又勉強笑了一下:“小常,我知道你明天就要結婚了,恭喜你啊。我今天來找你,是有點事情想要你幫忙,我估計你結完婚之後可能要出去度蜜月吧,所以我得趕在這之前把這事情跟你說了。”
常信也沒有請她進門的意思,就站在門口說道:“什麼事,阿姨您說,隻要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
鍾秀梅說道:“我想讓你幫我去管理君山集團。”
她還真是為了君山集團的事情來的?常信愣了一下,苦笑道:“鍾阿姨,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哪有這能耐啊。咱們上樓家裏去說吧。”說著就讓到一邊,鍾秀梅轉身跟司機吩咐了一聲,讓他在樓下等著,就走進了單元門。
上樓到了家裏,鍾秀梅和禮節性的和常信父母等人打了個招呼,常信就帶著她上樓進了書房,讓徐顯慧倒杯水來。
進到書房坐下,鍾秀梅就說道:“小常,我就直說了,老李去世之後這兩個月,當初跟著他的幾個老兄弟誰也不服誰,互相爭權奪利,正事都給耽誤了,王律師私下跟我說,他們再這麼鬧下去,公司就得散了。老李一輩子就剩下這麼點心血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可你也知道,我這輩子從來沒做過生意,當初老李當倒爺的時候,我就是帶著青青在老家務農,那種小生意我都不懂,更別說如今這麼大的生意了。我們家那些親戚朋友也都跟我差不多,年輕一輩也沒一個出息的,誰都指望不上。所以我隻有來找你了,我想請你去當君山集團的董事長,幫我把這局麵穩定下來。報酬的問題你自己定,老李留下來的股份我也可以分你一些,隻要能保住這個公司不散架,什麼都行。”
常信搖搖頭苦笑道:“鍾阿姨,這不是報酬或者股份的事情,實在是我也沒這本事。您是知道的,我大學畢業就進了證券公司工作,一直到現在,連地攤都沒擺過一天,哪有本事管理這麼大一個公司呢?您可以在李總生前那些老兄弟當中挑一個出來,幫著他把其他壓下去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