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提著燈籠退了回去。“酒鬼”一會兒就跑開了,
“有人來了。”墨非凡立起手,低嗓道:“讓兄弟們好好藏起來。”
風華側耳傾聽,夜下靜悄悄的,並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心裏犯了嘀咕,凡哥不會是聽錯了吧,哪裏有人。
不過墨非凡是老大,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他也不好意思把懷疑說出口,還是低聲吩咐手下盡量把身體藏於夜色之中。
過了沒多久,真的有三十多個披風黑衣人從對麵的胡同裏走了出來。這些人的身上都背著家夥,武器鋤頭鐵鎬等應有盡有。
“真的來了。”風華心裏叫了一聲。
看到這些人來了,兩個家丁馬上迎了上去。兩邊簡單地交談了一下,一行人一起走進了四合院內。過了大約一刻鍾,身穿披風的黑衣人又出來了。
為首的一人是個瘦骨嶙峋的清矍老者,猿臂鳶肩,兩道白眉,瘦的好像會被風隨時吹走似的。從他們的樣子上看,這些人和剛才守門的那兩個人一樣,都不是簡單之輩。
“他們這是去幹嗎,難不成是聽到了風聲?”風華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腰間的砍刀,神情專注道。他這一說,弄得身邊的手下也緊張起來。
墨非凡死死地盯著最中間的那個老頭,眼睛也不眨一下道:“不像,看著像是去盜墓。”他十分相信流沙兄弟的辦事能力,對方應該不知道。
風華嗯了一句,又問道:“墨老大,你看那裏麵有沒有你的仇人。”
雖然時隔多年,但墨非凡還是記得那些人的樣子。如今和那個瘦弱的老頭一對照,他的相貌看著老了很多,但十之八九還是能夠確定。
墨非凡雙眼噴火,臉如寒冰道:“有,當然有,那人就是衛子虎。”說罷,他伸手一指清瘦老頭。
風華投眼看去,確定了刺殺目標。他慢慢抽出腰間的匕首:“好的很,那就由我親自來幹掉他。”
他剛要動手,便又被墨非凡攔住了。風華不明所以,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們殺了他,難道是顧及他身邊的那些人?”
墨非凡點點頭,又搖搖頭:“雖然我恨衛子虎恨得要死,但我對他今晚的盜墓行動很是感興趣。”
“你的意思是.....”風華把話說了半句,便沒有再說下去,他是要等著墨非凡把話說完。
墨非凡嘴角一挑,陰陰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既要螳螂,也要螳螂嘴裏的蟬。”
“哦?凡哥對盜墓也感興趣?”風華抬起頭,問道。
“隻要是能夠幫助幫會壯大的事情,我都有興趣。幫會要養活那麼多的兄弟,需要大把的銀子。我們手頭上雖然還有十來萬兩,但這遠遠不夠。要是能在這上麵撈一點錢的話,也未嚐不可。”墨非凡年少老成道。
這個時候,衛子虎和他的手下已經蒙上了麵。做完了這些,便立即往鎮東邊走去。這些人的速度並不快,但十分謹慎,好像時刻都在提防有人跟蹤似的。
流沙組織的殺手兄弟盯梢跟蹤個個都是好手,他們不緊不慢的跟在敵人的後麵,既保證不會被發現,又能保證不跟丟。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衛子虎一行先後經過了陽縣,又過了秋水鎮,最後他們居然回到了墨非凡的地盤——劉家鎮。一路上,這些人走走停停,行徑速度並不快,好像並不著急似的。
墨非凡等人耐心地跟在後麵,一直尾隨他們來到一個叫做將軍山的地方。
將軍山在劉家鎮集鎮北邊大約五裏地的地方,是由一座幾百丈高的主峰和幾十座小山峰構成。
山巒之間,踞生著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落。
這個村落不大,粗看隻不過五六十戶人家。一條蜿蜒的小溪流過新綠青蔥厚褥一般的草地.蜿蜒成一個美麗的弧度,繞著茅屋流過去,那流水的聲音,就像一個少女純潔無邪的笑聲,那麼輕、那麼清、又那麼脆柔。村裏婦女三五成群在溪水邊用棒槌捶打著衣服,大嗓門的歡談聲隔老遠都聽得到。遠處幾個孩童戲耍玩鬧著放著風箏,打著赤腳在草皮上狂奔......
再眺眼看向村落後的一座小山峰,一大片蓊綠的草坡,綠波如潮,隨風起伏,饒有韻致。就算打從山坡裏翻滾下來,在厚軟的草地上滾下,一二裏路落到山下,也保管不會受到任何損傷。
更美的是琪花瑤草,點綴其間,有幾株特別長得高眺的紫藍色喇叭花,在晨風裏輕顫著,令人覺得原來風吹、草動、花顫、水流的節奏都是一致的。
但更清甜的,是風裏的歌聲。
少女的歌聲仿佛使得這秀美出塵、清絕人間的地方,更充滿了快樂,就像一頭小鹿的輕巧必須要蹦跳的姿態來襯托。
那歌聲就像春天薄冰下的流水悄悄融化、一般自然,聽在耳裏舒服得像雲端裏的仙子把風送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