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衣青年實在是能說會道,交代完這些之後,已經過了一字(約現在五分鍾)多時間了。幾百位黑衣人站在冷風中,凍得直哆嗦,叫苦不迭地。不少人都在在心中暗暗問候其列祖列宗
,不過考慮到他是葬邪的手下,勉強忍住了沒有發作。
將一切安排好之後,黑衣青年才總算歇了口氣。他慢慢走到葬邪的身邊,輕聲說道:“邪哥,都安排好了。”
“嗯。”葬邪輕哼一聲:“貪狼賭場。”話音剛落,他的人已經跳上了商隊最前麵的一輛馬車。江湖上傳言,墨非凡聰明無比,智勇雙全。性格桀驁不馴的葬邪,倒想親眼見識見識這個
傳說中的“厲害角色”,瞧瞧他到底有幾斤幾兩。
與他同行的,還有八十位打手。幫派大哥們早就有安排,為了把墨非凡置於死地,進攻貪狼賭場的人馬必須多而精。
借著街邊人家門前燈籠的光亮,葬邪一行八十人乘坐六輛大馬車往貪狼賭場所在的方向進發。其餘二百餘人分成四個方向,四波人馬殺氣騰騰而去。
五裏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約一刻鍾的時間過後,葬邪率領一幹打手來到了“貪狼”賭場的麵前。眾人投眼看去,隻見賭場大門緊閉,除了門前的兩盞大紅燈籠還堅守著崗位,周圍
連個人影也沒有。
側耳傾聽,賭場裏麵也靜悄悄的,好像沒有沉寂的死潭一樣。
黑衣打手見狀,紛紛暗喜道:“墨非凡今天完了,他死定了。”眾人見貪狼賭場防備如此鬆懈,連個像樣的守衛都沒有,怎麼能抵擋住己方的八十精銳。沒等葬邪下令,不少人就已經蠢
蠢欲動,摩拳擦掌準備戰鬥。
兄弟們戰鬥意誌高漲,這是好事。按理說葬邪沒有不開心的理由,但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太平靜了,這一切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他盯著靜悄悄的貪狼賭場,遲遲沒有下令。看到老大一直在發呆,黑衣打手們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有幾個小弟在別人的慫恿下,壯著膽子走到葬邪的麵前道:“葬兄,我們是不是該動手
了。”因為他們都是分屬幾個不同幫派,所以對葬邪的稱呼不是很親熱也屬正常。
葬邪扭過臉冷冷地看了那幾人,沒有說話。幾個小弟撞上他那兩道冰冷的目光,不由地打了個寒顫。一人暗暗咽了咽唾沫,挺了挺胸膛給自己打氣道:“葬兄快下令吧,兄弟們都等不及
了。”
旁邊的黑衣青年是葬邪的心腹,也是最懂後者心思的人。他把嘴巴湊到葬邪的右耳邊,輕聲提醒道:“大哥快點下令吧,這天太冷了,再站上一會兒大家就要凍僵了。”
“動手。”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葬邪沒有選擇的餘地,即使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也必須這麼做。
黑衣青年答應一聲,當即帶著三四十人繞去賭場的後院。其餘的人,從大馬車搬下早就準備好的木樁,準備強行從正門突入。一前一後,既能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又能起到前後夾擊的作
用,這樣的安排在兵法書上是正確的。
但現在,它卻是錯誤的,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葬邪的對手是墨非凡。
大木樁從馬車上搬了下來,十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早早做好了準備。他們一手抱木樁,一手握著砍山刀。
“葬哥,動手麼?”大漢們準備就緒,齊聲說道。
事已至此,再也用不著偷偷摸摸了。葬邪將手一揮,高聲喝道:“上!”
十個大漢得令,喊著號子一起用力。
“一、二、三”
“咚隆”
“一、二、三”
“咚隆”
“一、二、三”
“咚隆”
“......”
每一次號子的喊出,都伴隨著木樁與大鐵門激烈碰撞發生刺耳聲音。
這樣的撞擊大約有七八次的樣子,厚厚的大鐵門終於經受不住,破出個大口子。連上麵覆蓋的鐵皮,也被撞的扭曲變形。
“好機會。”一個小頭目興衝衝地來到大鐵門前,把手伸進那個口子。一番摸索之後,他終於摸到了裏麵的門閂。隻要把門栓提起來,就能從裏麵打開大門。隻見他坐實下盤,悶哼一聲
,右手猛地一用力。“當啷”一聲,裏麵的門閂應聲而落。就在他功成身退,想要拔出手臂的那一刹那,手腕突然一陣刺痛。
眾人再見那手臂時,小頭目的右手手掌已經整個不見了。森白的骨頭加上血淋漓的皮肉,讓人看了脊梁骨直冒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