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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梓西被四肢交叉捆在床上,嘴裏也塞著東西,不斷的掙紮著。
司馬灝命令護士,在一旁記錄數據,好比對和上次的有沒有差別。
楚湛東則雙手插袋,站在很遠的地方,看似很平靜,隻有他知道,自己恨不得殺人。
尤其是每一次對視上她那痛不欲生的眸,他就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房間內一團亂,誰都沒發現,就在陽台上,有一個目睹全程,恨不得機關槍把他們全都給掃射的小身影。
楚湛東,小爺不宰了你,小爺跟你姓!
裏麵的動靜響了多久,不悔就在陽台上,擦了多久的槍。
他改變計劃了,隻給他一針,簡直太便宜他了。
陶滸教過他,打在什麼地方,既不會要命又會讓人生不如死,所以待會兒他準備在他身上親自試試。
這槍,是他偷別的師兄的,從來都沒用過!
一是他年紀確實小,二是沒有對象!
終於,室內歸於平靜,司馬灝和護士們都出去了,楚湛東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朝著病床靠近。
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腿,有點抖。
三天了,韓梓西體內所含的毒素,檢驗結果已經出來,是一種比較罕見的毒品。
吸食一次,就會上癮。
這三天,連帶剛才那次,她犯了四次毒癮,一次比一次嚴重,司馬灝說,唯一緩解的辦法,就是繼續吸食,但是那樣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每一次看她那樣難受,楚湛東都會有那種讓她繼續吸食的可怕念頭,無論多難找,都找來給她。
隱忍如她,之前受過那麼多的傷,卻從沒聽她哼過一聲,用玻璃渣子,親自割自己胳膊那次,更是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可是四次毒發,她就跟瘋了一樣,喊叫,嘶吼……
為了避免她自殘,他們隻好把捆綁在床上。
她的背後有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那人做的,他也知道。
從兩年前,或許更早,那人就一直暗中操控著一切。
不然她不會裝死之後,順利的離開監獄,兩年後,又以韓木心的身份出現。
額頭上的那個司馬灝也洗不掉的胎記,和胳膊上植皮過後不見的傷疤,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隻是到底是誰,為什麼對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韓梓西這次回到他身邊,又是帶著什麼目的?
韓梓西也不說沒有清醒的時候,雖然大部分時間,她都是處在昏迷狀態,但是她的潛意思是清醒的。
例如現在,她雖然閉著眼,卻清楚的知道,楚湛東就站在床邊,甚至清楚聽到白天他們的對話,她體內有毒。
自己之所以會那般癲狂,也是因為毒癮犯了。
隻是這毒到底什麼時候中的?
又是什麼人給自己下的?
毒發的時間,又是那麼剛剛好?
她沒往楚湛東身上懷疑,這幾天的相處,他的一舉一動騙不了人。
就像剛才,他雖然站的很遠,但是眸中的無措,她還是看見了,她之前從沒見到過。
自負自信如他,遇到任何事,絕對是雷厲風行,無措這個詞,估計之前在他的字典裏,都沒有過,可是剛才她確確實實是看到了。
她想說點什麼,可是真的好累,累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一點也睜不開。
楚湛東見她呼吸平穩,才敢碰她。
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一樣,輕輕的替她解開身上的束縛。
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她額頭還有臉上的汗珠。
輕手輕腳的上床,把她攬進懷裏,輕吻她的唇角……
一切的一切,都輕到恨不得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不悔把這一幕也看在眼裏,隻想笑。
變態果然是變態,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多重人格,腦子有病!
又等了大約五分鍾,裏麵的兩人好像都睡著了一樣,不悔才輕輕的推開陽台上的玻璃門,躡手躡腳的往裏進。
床上的兩人,呼吸都很平穩。
不悔先看了下韓梓西,湛藍的眸子裏,霎時蓄滿心疼的淚珠。
老媽瘦了好多,臉頰都凹下去了,臉色也是被折磨的蒼白的難看。
不過才三天啊,可想而知,這三天她到底都受了多大的折磨。
老媽,你放心,等下我就幫你報仇了!
莫掉淚珠,恨恨的瞪了眼攬著韓梓西的楚湛東,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背後,消音迷你手槍,槍口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