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頓下來
過完暑假,阿文便來到了濮陽上大學。初入此地,一切需熟知後,方可安生。經過幾天的折騰後,阿文憑借一己之力基本安頓好了自己。可以自己買到衣服,可以自己買到飯菜,可以睡個好覺,走路時也不會迷路。一番急躁和忙碌後,便迎來了旨在增強學生耐心的軍訓。這期間,同學們都是一身綠,無從分辨美醜。阿文想,這是一個展示自己形象的好機會,女朋友也曾數次催促阿文換發型,於是他便走進了學校西邊不遠處的理發店。確實,儀容在學生時代對人的影響很大。除非你內心足夠堅強,否則就別想憑一身土裝在校園裏混得有模有樣,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二>與理發師交談
“你好,歡迎光臨!”理發店裏傳出悅耳的聲音。阿文一看,都是些服務生喊的,且均說的普通話。,看著都是些和藹可親的人。
“朋友,剪頭還是洗頭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用河南話問阿文。他叫阿全,是這個理發店的老板,也是個技藝精湛的理發師。
“燙頭!”阿文說,“哥哥,你們這燙頭一般多少錢啊?”
“我給你拿過來一個單子,你看一下。”說著,阿全拿來了一個業務單,上麵寫著燙發類型和價格。發型的名稱皆優美誘人,價格皆上3位數。“準備燙個啥價位的啊弟弟?”阿全接著說,河南話,叫得也親切,由朋友改口為弟弟。
“一二百的,二百左右就行!”阿文說著,神情顯得不太自然。其實他想說燙個三四百的,怕自己被騙,就故意說低了一些,以探究竟。他隻是覺得,在城裏燙發肯定要比在縣裏燙貴的多。
“嗯,行!”阿全很淡定地說。
這時,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子走進了屋內。
“我還想染頭哩!”阿文說。
“嗯,行!”阿全的聲音很柔和,“想染個啥價位的啊?”
“一二百的吧!”阿文果斷地說。
“嗯,行!”阿全說,“想染什麼顏色的?”
“我也說不出來,就那種看著顏色不太明亮的那種。”阿文支支吾吾地說。
“染黃色的還是紅色的?”阿全問。
“紅色的吧!”阿文答。
“紅色的顏色還不能太明亮,那就染個深葡萄酒紅的吧?”阿全問。
“染出來的效果啥樣啊?”阿文問。
“就是平時看著不明顯,但在陽光下看著很紅。”阿文說,“我給你那個樣品吧!”他顯然也解釋得不太清楚,拿來了一個上麵貼著各式各樣發型發色的紙張。
“就這個!”阿全指著那個深葡萄酒紅的樣品說。
“嗯,就這個吧!”他隻是看著那撮兒頭發挺暗淡。一是剛進入大學,不敢太張揚;二是不想回家時父母吵他太厲害;三是不想讓親朋鄰裏因他的發型發色對他指手畫腳。
“我給你算了一下,連染帶燙一共310元,看你是學生,給你打七折,打過折後217元,收你200元,行吧?”阿全看著阿文那身由粗糙布料製成的軍訓服說。
阿文遲疑了片刻。
“看你是學生哩,給家長要個錢不容易,再給你一盒價值28元的發拉、一瓶價值38元的啫喱水和一張打八折的會員卡。這些都是免費送你的,以後你向你的朋友們宣傳一下就行了!”阿全說。
“嗬嗬,謝謝了哥哥,以後一定讓俺朋友也來你這兒弄頭發!”阿文在心裏想著那86元的贈品,想著一年前花70元燙的不怎麼好看還沒染色的發型,暗自欣喜若狂。
“不客氣!”阿全淡定地說。
一番交談後,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三>木木駕到
這時,房間裏傳來了一陣跑調的歌曲哼唱聲,木木唱的。他正和阿全的妻子阿娟談笑風生,嬉笑著,打鬧著,動手動腳,扭拉扯拽的,兩人很放得開。木木還未完全脫離學生時代,雖然他已經24了,但是人家還準備留學呢,去日本。他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著很像一個小朋友的大朋友。距離他去留學還有幾個月時間,因掌握一身理發技術。就來了這家理發店,做份短工掙點兒錢。
“你們商量好了嗎全哥?”木木問道。
“好了!”阿全答,“你去洗洗頭吧!”阿全又對阿文說。
阿全示意木木給阿文洗頭。
“先等會兒哈哥們兒!”木木對阿文說。
“嗯,好!”阿文審視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發,長滿痘痘的臉蛋,綠色軍訓上衣,綠色軍訓粗筒褲兒,最舊式軍訓鞋,屌絲範兒。又看了看木木:酷發型,白嫩的皮膚,娃娃臉,白襯衫,黑牛仔,黑皮鞋,高端大氣上檔次。
<四>阿亮貞子出場
“你好美女,歡迎光臨!”木木對著門口莊重地說。一個麵目清秀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她就是貞子。
“美女好,是剪頭發還是做造型啊?”令一位年輕男子說。他叫阿亮,也是這個理發店裏的員工,與木木一樣,雖有一身剪拉染燙的技能,也不好意思自稱理發師,在這個理發店裏,理發師是對老板的美稱,其他人叫不起。
<五>相談甚歡
“做造型!”貞子說。
“走吧,我給你洗頭去!”阿亮根本無視木木先說出歡迎辭這一特殊情況。
“先停一會兒哈,熱死我了快,我先涼快一會兒!”貞子對阿亮說。
“哈哈,娟姐,你看阿亮,他就那點兒本事了!”木木與阿娟竊竊私語著。
“就是,出息哩!”阿娟說。
他倆的談話不豎起耳朵聽聽不出其中的奧秘,隻能聽見有嗡嗡聲。整個屋子裏就他倆在施展分貝,若不是屋子裏在放音樂,則會更靜。
“木哥,娟姐你倆在說什麼呢?”阿亮說出話來以緩解寂靜的氣氛。
“你猜?”木木故意這麼說。
“不猜,從你嘴裏說不出好話來!”阿亮說著,臉因心虛而紅了。
貞子的表情看著也有點不自然。
“走,我給你洗洗頭去!”木木笑意未退地對阿文說。
木木領著阿文到了洗頭間,他吩咐阿文躺在洗頭用的臥式設備上。待阿文躺好後,他便開始為阿文洗頭。阿亮也領著貞子走進了洗頭間。這個洗頭間裏裝有兩個臥式洗頭設備,一次可以滿足兩個客戶洗頭。
“來了亮哥!”木木裝腔作勢地對阿亮說話。
“嗯,來了!”阿亮說。
說罷,阿亮輕聲安排貞子躺下,貞子躺下後,阿亮輕輕抬起她的頭,在下麵點了一個毛巾,並把這條毛巾塞進貞子的衣服裏麵一點兒,以防水濺濕了貞子的衣服。用水衝濕了貞子長處的頭發後,阿亮準備擠洗發水。
不巧的是,在這安靜的氛圍下,發出了三聲“哧、哧、哧”般不雅的聲音,是阿亮擠洗發水時瓶子發出的聲音。
“哈哈哈哈!”木木失聲大笑。
“笑什麼?”阿亮問。
“木有事兒!”木木說。由於低著頭,他的臉很快紅了。這一現象被阿亮瞥見了。
“沒有事兒你笑個屁啊?”阿亮邊撫摸著貞子的額頭邊說。
“亮哥到目前為止見到過多少美眉了啊?”木木問阿亮,試圖從剛才尷尬的局麵中脫身。
“那就太多了。”阿亮答,“多得數不過來了都!”
“是嗎?”木木追問。
“是啊!”阿亮答,並用右手揉捏著貞子的耳朵邊。
“這位顧客長得也挺漂亮的嘛!”木木看著貞子說,“是吧美女?”
“小帥哥過獎了,我不是美女,我是正宗的女屌絲!”貞子說過後發出了一陣不自然的笑聲。
“怎麼這麼沒自信呢美女!你看你又有身材,長得又漂亮,靚相百出嘛!指不定你以後會嫁個高富帥呢!”阿亮說過看了一眼貞子的胸部,在心裏揣想著貞子是否嫁人。
“嗬嗬,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結婚啊?”貞子問阿亮。
“看出來的啊!”阿亮答。
“從哪裏看出來的啊你?這麼神奇!”貞子追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從你的...”阿亮稍作遲疑,“從你的相貌上看出來的!”
“我暈,從相貌上也可以看得出一個人是否已婚嗎?”貞子作出愕然狀。
“是啊!你看著都不像已經結過婚的人!”阿亮半拍馬屁半認真地說。
“好吧,我服你了,我真沒結婚呢!”貞子說,並扭動了一下躺著的身子。
“哈哈,是嗎?讓我猜對了啊那!”阿亮說。看起來他很高興,右腳使勁在地板上跺了兩下,便激動地安靜下來。
<六>木木有點兒不爽
“老實工作吧小夥兒,見個美女你都失態!”木木故作嚴肅,“別人不知道你啥樣我還不知道啊!”
“你別在這胡扯哈,我正派著呢!”阿亮大聲說。其實木木並無說他花心好色之意,是他自己多做解釋。
“哎,說不過你!”木木一臉的無奈。這時他已經把阿文的頭洗好了,之後便領著阿文無奈地走進了理發間。
木木的家在濮陽市區,他在西郊區一個生意不算太好的理發店當服務生,賺錢,留學。沒人知道他家境如何。
再觀那個搶菜的阿亮,仍在洗頭間裏,為貞子慢慢地洗頭,聊天,觸摸肉體。這些有情調的事情在木木和阿文走後又持續了十多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