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隊伍一點點壯大,秦秘書卻從來沒有掌控過權利,不管是江隊還是龐隊,哪一個說話都比她硬氣,但是她也從來不在乎。這呀,應該就是女人傻吧!”
“就不久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忽然就被白隊給下放到了後勤,幹起了最吃苦受累的活計,多少人為她打抱不平了,可她都攔著不讓說。”衛娟“可惜”地連連搖頭:“雖然末世裏吃苦的人很多,但是她出了這麼多力,沒道理反而被丟在一邊嘛!”衛娟忽然反應過來一樣,捂著嘴道:“哎,我這跟你說得太多了,你可別給我到處亂說,我可就沒辦法做人了。畢竟是在說隊長的壞話啊。”
“你哪有說什麼。”唐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就是……隨便聽聽,不會亂說的。”
“其實啊白隊對你真不錯,”衛娟試探道:“他的車我也沒上去過幾次,以前有這種任務,都是秦秘書負責打理的。你一來,直接讓你上車休息呢。”
唐糖根本沒明白,衛娟想試探的是,唐糖和白言寓到底有沒有什麼男女之間的關係。隻是,在她聽到“秦秘書負責打理”這一句後,她的心,終於是沉了下去。
她一直都想的太單純了吧?白言寓是個大學生,但是他現在畢竟是一個車隊的隊長,手下這麼多人,管理的井井有條,他會隻是一個單純的學生嗎?
白言寓早就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她想象不到的世界,他們早已經接觸過了吧……
大學生之間的男女朋友,尚且足夠開放,末世之後的男女關係難道就會回歸原始了嗎?哦不對,原始的男女關係才是最開放的關係……
“現在聯係不方便,你又誰都不認識,最好不要到處走,免得隨時出發我也找不到你。”
“好的。”
“白隊他們一直在開會,可能顧不上你這邊,有什麼需要,你就找張克鵬。”
“好的。”
“我要去忙了,我負責的事情也很多,不能一直陪著你了。”
“好的。”
“那……再見?”
幾次問話,都被唐糖幹脆的回應,衛娟有些拿捏不準,到底是唐糖真的失望產生懷疑了,還是不想同自己說話了。可是她也不能說得更多了。
謊話的要義就在於,說一半,留一半,半真半假摻和著來,隻要有心聽,想象力才是謊話的最好掩護。
那麼唐糖的想象力,會給她一個驚喜嗎?
唐糖回過神,對著衛娟遲疑得點點頭:“好的,我現在就回車裏,再也不出來了。”
衛娟挑了挑眉毛,心裏最後的疑問徹底打消。
她,已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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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衛娟分開,唐糖一個人晃蕩著向著白言寓的專車走過去。
明明是一條直線,最簡單最直接的距離,她卻覺得,走到那車邊的路途是如此遙遠而又難以讓人接近。
是她錯過太久遠的時間了嗎?是她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嗎?
她在看到周自明的時候,心裏已經在告誡自己,如果真的對……對他有了念頭和心思,就不要再對周學長有任何遐想了。所以,即便是周學長幾次的示好,都被她假裝看不懂,辜負了學長的好意。
她是真的想過,陪著她離開瀚大、告訴她什麼都不用怕的那個大男孩,也許是她可以真的去喜歡的人呢。
甚至是願意去不再想,自己從大學時光開始就暗戀著的學長……
然後呢?這其實早就注定是一場既不能開花更不能結果的,又一次暗戀吧?
唐糖糾結得站住了腳步,不遠處的張克鵬站立筆直,如同她的目的地標杆一樣,沉默的靜立著。
而她卻不想再靠近半分。
她自己是個別扭的性子,她很清楚。雖然永遠都躲在別人身後,不會有自己的逐漸,但是她也會不喜歡這樣、不喜歡那樣的。隻不過是從來都不曾說過自己的喜惡,所以所有人都覺得,她什麼都可以接受。
她當初崇拜著周自明,於是萬分向往,自己不擅長的戶外運動,隻要有周自明參加,不論是爬山下河極限運動,她都願意去試試。但是,在她認為,自己有些喜歡白言寓的時候,即便是見到了周自明,她都很理智得保持了距離,而非更加積極的去接近。
這就是她的性格。
她如果喜歡,就會用盡全力去接近;而一旦決定不再多放半分心思,就會立刻製止自己的所有念頭和行動。
退避三舍!
所以呢,現在,她又為何要去白言寓的專車呢?
“唐糖!”充滿驚喜的一聲喊,忽然在她身後炸起。唐糖嚇了一跳,還不等轉身,脖子已經被來人伸手勾住了。“唐糖,終於見到你啦!太好了!我這次真的沒有白來啊!”
這聲音,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