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大婚,朝野上下休假半月。

大婚三日後的清晨,慕白、慕風煙常服出行,回莫府。

莫府上下三百號人迎接聖駕。

因為春闈將至,莫琴鸞迎駕後就直接去了貢院。

從莫府出來,慕白攜風煙又去了褚尉府上。

慕白和褚尉商量三日後狩獵之事,慕風煙則被引去後院去看望褚老夫人。

褚娘近日身體愈發不如從前了,太醫院的太醫日夜出入褚府,也隻是吊著一口氣在。

“皇後娘娘……”

慕風煙身份不同往日,褚府上下不論舊識與否,都跪地恭迎。

慕風煙快步走至床榻前,道:“老夫人別動。”

褚娘身體甚是虛弱便沒有再說什麼,紫環扶她躺下,褚娘一直握著慕風煙的手,好半天才喘過氣來:“皇後……”

“我在。”慕風煙凝著眉頭,“你若不能說話,先別說。”

“皇後……容我說完這句再睡……”褚娘咳了好一會兒,“褚尉他的父親是莫侯庶兄……他其實是你的堂兄……請皇後求皇上讓他入莫家宗祠……”

褚娘說完已咳的喘不過氣來,紫環忙對外頭喊太醫進來。

慕風煙沉默的坐在榻前。

褚尉,竟然是她的堂兄,多年前的結義,結出個親兄弟來……

如果是這樣,褚尉他是老莫侯的唯一骨血了……

“我知道了。”慕風煙望著床榻上的女人淡淡道。

褚娘告訴她這些,無非是想她來化解君莫兩家的恩恩怨怨。

*

褚娘走的那一日,第一聲春雷剛至。

那一日是驚蟄。

連天哀雨,遍地寒意。

聽聞褚尉於榻前跪了一日一夜,幾日後褚娘的葬禮上再見褚尉。

慕風煙隻覺得他瘦了好多。

她和慕白上前去上了一炷香。

卻見褚尉於慕白麵前跪下,懇求道:“皇上,她是君朝公主,是先皇庶妹,太上皇庶姐,求皇上讓她入皇陵。”

褚尉將一個破舊的黃色錦帛呈上,待魏公公替慕白接過之後,他的頭重重叩地。

這裏麵是褚娘出生時宮裏尚宮的記載,是褚娘是皇嗣的唯一證明。

魏公公遞給慕白看過後,慕白扶起褚尉,道:“朕準了。”

“謝吾皇,吾皇萬歲。”

慕白皺著眉:“不必這些虛禮。”

褚尉正要說虛禮不可少,你始終是君。

他方站起來,就覺得大腦一陣暈眩,三日未曾歇息,就算是生龍活虎的大漢也扛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褚尉突然道:“皇上,給臣賜婚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紅著眼的,他娘一直想要抱孫子,可是直到她死他都沒能讓她抱上孫子。

這是他此生最後悔的事,一直到現在,無後成了他不能原諒自己的事。

慕白從沒做過媒,褚尉這一提,他就將這事完全放在心上了。

慕白到了夜裏還在為褚尉挑好人家,魏公公收了一大摞世家女眷的畫折子來……

慕風煙吃了一大碗宵夜過來,竟然看到慕白在翻畫折子,折子上全畫的美人……

“……”慕風煙往他身旁一坐,好整以暇的看他挑美人。

心知她是給她哥挑的,可說不上來心裏不大舒服。

“你選好沒有?”慕風煙隨口一問,哪知慕白放下折子很認真的道:“都是些庸脂俗粉,還沒褚尉哥好看……配不上他。”

慕風煙沒被他給無語死。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長得跟天仙似的……”慕風煙掰過他的臉,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慕白愣了好久,等她輕薄完,方紅著臉道:“風煙,你變了。”

慕風煙眉頭一挑,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自在。

就好像在說,二狗子,你變了。

“我變什麼?我一直是這樣!”慕風煙勾唇,目光有幾分邪肆,“你不是說要小小白嗎?你不努力,隻好我來努力。”

“風煙,這是你自找的。”慕白絕美的臉爆紅無比,他將桌案上的什麼折子、筆墨全部揮開。

將慕風煙抱上桌,二話不說就開始解她衣裳。

慕風煙起初有嚇到,眼裏驚恐閃過,隨即,笑了笑:“請君自便。”

“妖精……”他俯身咬她的唇。

“隻做你一人的妖精。”她咯咯的笑,“慕白,很癢,你……”

“看來是我不夠賣力,你還在分神……”慕白在她耳畔輕輕喃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