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過年皇帝都沒放慕風煙出宮。
莫家不讓她去,褚府也不讓她去。
大年三十的,莫侯和莫侯妃來宮裏見她。
莫侯妃給她帶了好多吃的穿的,慕風煙喜歡和莫侯妃說話,最大的原因是莫侯妃說話的聲音和她母親的一模一樣,這樣她能多回憶一下她現代的母親。
“聽說太子把婚事定在雨水。”莫侯妃握著慕風煙的手說道。
慕白和皇帝在乾元殿陪大臣,皇宮設宴會過年是高祖立的規矩。
所以此刻慕白不在。
慕風煙道:“這些我都隨他的。”
莫侯妃拍了下她的手,和藹的笑道:“他滿心都是你,將你交給他我也放心了,但你也要為他想一想,他生辰是元宵和琴鸞是同一天你也記住了……”
提起莫琴鸞,莫侯妃滿是愁容。
“我記住了。”慕風煙點頭,一笑。
莫侯妃再道:“琴鸞……娘求你原諒他,他的一生都被我毀了……”莫侯妃開始流淚,“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是先皇的骨肉,若是知道他是皇儲,我肯定不會答應秦貞,秦貞是我閨中密友,那個時候我隻信她的……可沒有想到,琴鸞他是先帝……”
莫侯妃帕子捂上嘴,擦幹了淚,哽咽道:“求你和太子別恨他,我養大的孩子我是知道的,他都是被逼的,他也並不想要那個位置,都是秦貞留下的仆從逼迫他的……那個仆從在兩年前被我偷偷處決了……也許是因為少年時的陰影吧……我現在隻希望他能養好身體,日後你父親還是會將侯位傳給他,他一生衣食無憂位極人臣,也便足夠了……”
慕風煙清朗的目凝著莫侯妃,緩緩點頭道:“我答應您。”
慕白不會動莫琴鸞的,因為先帝慕白也不會動他。
慕白的心軟到連雞鴨都舍不得殺,那些打打殺殺的話,他從來都隻是說說而已。
莫侯和莫侯妃走後,慕白和褚尉過來了。
慕風煙這些日搬來東宮別院後,宮裏所有人都拿她當主子了,反而慕白過來了,有小太監還敢當著慕白的麵嬉戲。
因為宮裏都知道他們的太子極好說話。
倒是褚尉見了那幾個嬉戲的太監,吼了一嗓子,那幾個太監嚇得頓時跪在地上。
褚尉也訓斥慕白道:“你是東宮,將來的儲君,這些小太監敢在你麵前嬉戲胡鬧,將來誰還怕你?”
褚尉訓斥慕白,慕風煙也沒幫慕白說話,反是端起茶抿了起來。
褚尉說的是對的,她舍不得訓他,就教給她哥去訓。
慕白被褚尉吼得一愣一愣的,慕風煙險些要將茶給噴出來。
在慕白往日看來,這江山誰愛管誰管,他隻要他的風煙。
可當他被他的親人朋友,他爹,秦茳、褚尉、別彥、張甚、官郗稷……逼上這個位置後,他頗覺騎虎難下……
如今人人都知道,他是未來的儲君,是君朝的未來。
甚至他爹還有退位當太上皇的打算。
慕白覺得頭都大了,他的小心髒裝一個慕風煙都不夠用,哪裏騰地出地兒裝江山社稷……
慕白轉念一想:他爹打算當太上皇將這個江山拋給他,自個兒去逍遙快活……
那是不是……
“風煙!”慕白拋下訓斥他的褚尉,跑上去抱住慕風煙,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