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全是我們的心意,現在涼州城誰不知道慕掌櫃捐糧食捐軍餉的事……現在慕掌櫃都這樣了,我們隻是想來看看她。”婦人說道。
這時人們看到,一個白衣男子,牽著一個白衣女子從樓上下來。
白衣男子麵若冰霜,容顏絕美卻是一副生人勿近之神態。
眾人認出這男子正是傳言中性情大改的慕秀才。
清河橋這裏幾日有傳言,以往的慕秀才雖傻但會同人和煦的笑,慕秀才美貌善良,對誰都好;但聽說慕掌櫃差點死了,慕秀才受了刺激,現在的慕秀才永遠冷著一張臉,對誰都不笑了,隻對慕掌櫃笑。
那女子背著一把彎弓,踩著輕快的步伐下樓。
女子拍開慕白的手道:“慕白,不是說了別牽著我的嗎,若是被村裏人瞧見了又該嚼舌根子了。”
男子低頭不語,隻是跟著她。
白衣女子雙目堅毅,再道:“慕白,今日我進山拾柴,你便去山裏轉轉,等我拾完三捆柴再來尋你。”
她蹦跳著出門了,慕白跟在她後麵。
隻留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婦人們議論著,又問王武怎麼回事,王武隻是歎氣的搖頭。
另一廂,別彥來找褚尉,將一本折子放在褚尉麵前。
“禮部來的折子,說是讓我們先整頓好這邊軍隊,八月十五進京受封,帶著風煙一起去。估計聖旨不日就會來……”別彥說道。
褚尉聽著受封本有些激動,但一想到慕風煙的情況,臉色又沉下來。
“一個月足以整頓軍隊,我們可以七月底啟程回京,但是那丫頭這般情況如何麵聖……”褚尉揉了揉額頭。
想到慕風煙,別彥也歎了口氣。
三日前,六月二十四,慕風煙醒來的那刻所有人都高興壞了。
福禍相依此話不解,果然高興的背後是深深的失望。
慕風煙睜開那雙清泠如水的眸,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卻見她從床上坐起來,幽冷的目掃過眾人,最後隻將目光停留在慕白身上。
“慕白,他們都是誰啊?”
眾人方明白,慕風煙魂是回來了,卻傻了……傻的隻認得慕白了。
褚尉將折子收好,正見安小弗、張甚和三離道人進來。
褚尉和別彥站起來,朝三人一揖。
三人回以一揖。
褚尉望向三離道:“聽大哥說是你救了慕風煙,褚尉在此謝過。”
三離笑道:“慕姑娘魂雖回來,但三魂受損,久不濡體,以致神智缺失,才會暫時失智,隻記得她十四歲時的樣子……”
安小弗癟癟嘴道:“她不是隻記得十四歲時的樣子……她是每天都在重複她的十四歲……”
安小弗隻覺得這個樣子的慕風煙太可怕了,他光看著慕風煙都覺得自己快瘋了,很奇怪天天和慕風煙相處的慕白為何還沒有瘋?
現在他最親密的好友,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傻子。
張甚拍了安小弗一下道:“風煙大可能是死前痛感太過劇烈,大腦受創失去記憶了。”
安小弗看了眼張甚,很想告訴他,按現代醫學講,慕風煙這叫意識錯亂,和失憶沒多大關係。
所以,在安小弗的認識這裏:慕風煙=慕瘋子。
“哈——”褚尉揉了揉額頭,那邪肆的笑得比哭還難看,褚尉指著外頭道,“現在他倆,一個性情大改,一個失去記憶,老天又在開什麼玩笑?”
安小弗想告訴褚尉,慕白那不是性情大概,在現代醫學裏叫人格分裂。
反正現在的慕風煙和慕白,在安小弗看來都是瘋子!
安小弗走至桌邊,放下手中折扇坐下,他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飲下,歎氣道:“世間最美的愛情,就是你瘋我傻……”
起初一聽,幾人雖不大明白安小弗的意思,但回味一番,逐漸明了後,又覺得安小弗說的實在是有道理。
“風煙瘋不瘋,傻慕白不介意,我們著急什麼,哈哈。”別彥大笑三聲。
張甚聞言也局促的笑了笑:“對了,慕老爹那***本沒有什麼婚書,全是幌子,慕白和慕風晴的婚約根本不算,而且慕白跟我說當初跟他拜堂的人是慕風煙。”
安小弗一嚇,反應過來朝褚尉伸出一手:“大爺的,你賠我錢!”